渟云点头跟着拿了汤匙,怕观照还在介怀自己那会“失道”之举,仍垂着脸嘟囔道:“师傅喜欢吃杏,我给你寻些好的。”
山上观子附近是没杏树,但谢府年年都有新杏,又大又甜,这都四月初了,没准三五日后就见着了。
渟云捞起一粒杏脯要吃,又听观照问:“你还未答与我,袁娘娘是谁呢?”
她从谢老夫人房里过来时,行走间曹嫲嫲闲话说“宋府娘子会些手脚功夫”。
进了渟云院里,说的是“等渟云好利索了,要去给宋府里袁娘子道谢”。
由此推断,渟云在宋府遭遇如何,这个“袁娘子”是个当事人。
观照自是不关注袁簇如何,只是担心直接问当日经过,让渟云再生惊恐,故而迂回婉转,从所谓“袁娘娘”入手。
“是......”渟云百感交集间未察觉观照良苦用心,仅稍觉奇怪,往日师傅从来不问旁人如何的。
她抬头,想看观照脸色,先看到的是观照面前满满当当茶碗。
那一堆杏脯经过许多炮制功夫,早失原本金黄色泽,又被甘草淅出的汁液染透,是难以言喻的惨绿。
她透过那一堆惨绿,连同脑子里想着的过几天要给观照拎一篮新杏,突而就看到宋府当年庄园。
“袁娘娘是.....”渟云搁下勺子,鼻翼再次泛酸,她赶忙吸溜一口压住了要冒出来的眼泪,颤声道:“我当年还在山上时,好几回跟和尚要些月明珠。
他小气的很,不许我多拿,都是当神仙的,神仙也不公平,咱们祖师就许人随手取,佛祖就不肯。”
她在寺里讨不着月明珠,就问那气派的老祖母要。
老祖母身上只有颗暖玉珠子,随手丢井里去了。
丢了就丢了吧,丫鬟又生恨。
这一恨,那明月珠就成了宋府庄园里的熟杏,捏在手里果肉破开滴滴嗒嗒往下淌,一直淌到晋王府。
本来不用在晋王府作那么久伴读的,为着袁娘娘在那,襄城县主说什么也不让自个儿离开。
侥幸袁娘娘回了凉州,这才暂时断了因果,袁娘娘儿子又生祸事。
世人也好不公平,袁娘娘由着他来不来,他却不由着袁娘娘去不去。
那捏碎果肉后的杏核掉土里,就在这个春日发了芽生了根,长出刀枪箭戟,抖落一地明月珠粉,汪洋之水般铺天盖日溺的她喘不过气。
回顾诸多因果,好像都为欲起,渟云悲楚难当,“要是当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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