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爵”二字,想到子孙后代的世代富贵,心脏也是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起来,一股热血直冲顶门,老脸瞬间涨得通红!
然而,他毕竟是历经三朝、年近古稀的老臣,激动之余,残存的理智迅速占据了上风。
他深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自己一介技术官员,若因造出利器而获封公爵,必将成为众矢之的,引来无数羡慕嫉妒恨,届时恐怕非但不是福,反是取祸之道!
陛下和太子固然信重,但朝中悠悠之口,勋贵武将之心,又岂能轻易平衡?
想到此处,毕懋康如同被一盆冷水浇头,瞬间冷静下来。
他连忙挣脱朱慈烺的手,后退两步,撩起袍角便要跪下,声音急切而惶恐:
“殿下!不可!万万不可啊!殿下厚爱,老臣感激涕零,然此议绝不可行!老臣何德何能,岂敢僭越至此?”
“研发火器,本是老臣分内之事,纵有些许微劳,亦全赖殿下指点迷津、朝廷鼎力支持,老臣岂敢贪天之功为己有?”
“若殿下执意要赏,赏些金银帛缎,或赐一伯爵虚衔,老臣已是惶恐不胜,感激不尽!这公爵之位,重若山岳,老臣是万万不敢受,也绝不敢当啊!还请殿下收回成命!”
朱慈烺那番激动之下脱口而出的“封公爵”之言,如同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不仅让毕懋康和在场的其他人惊骇欲绝,也在他自己心中激起了波澜。
此时被凉风一吹,朱慈烺发热的头脑瞬间冷静了几分。
他立刻意识到,自己方才实在是被那划时代的步枪原型和其展现出的恐怖潜力冲昏了头,以至于口不择言许下了远超常规的诺言。
要知道大明开国近三百年,非开国、靖难、或立有擎天保驾、拓土开疆之不世奇功者,焉得封公?
且多是身后追赠,生前封公者寥寥无几,无一不是功勋卓著、名垂青史的人物。
毕懋康之功,在于利器研发,虽于国于军有莫大裨益,可归根结底,仍属“奇技”范畴,在当下士大夫主流观念中,终究难与斩将夺旗、运筹帷幄的沙场军功相提并论。
若真因造出利器而封公爵,必将在朝野掀起轩然大波,那些凭借战功才得以封伯、封侯的勋贵将领们会如何想?
那些恪守儒家经典的文臣清流们又会如何议论?
这无疑会将毕懋康都推到风口浪尖之上,非但无益,反而可能害了这位一心钻研技术的老臣。
想通此节,朱慈烺心中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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