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继续着这地狱般的清理工作。
有人小心翼翼地抬起伤员,有人则手脚麻利地开始扒尸体上的甲胄和衣物,嘴里还嫌弃地嘟囔着:“他娘的,血都黏住了,真难脱……”
一名年轻人第一次干这活,看着一具圆睁双眼的尸体,半天没敢下手。
旁边一个老人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
“你当是请客吃饭呢?闭上眼,就当是扒猪皮!快点的,晚了好东西都让别人抢光了!”
“好东西?”年轻人愣了愣,“身上有钱?”
“做梦吧!”老人鄙夷道,“月底发了饷,都是赶紧送回家,谁敢在身上带钱?除非是当官的……”他指了指不远处几个战兵抬出来的尸体,“瞧,穿那种衣服的,都不让咱们碰。”
就在营地外围乱哄哄一片时。
郝猛带着一队战兵,径直朝着大营中军方向走去。
越往里走,尸体越是密集,而且大部分都是吴越亲兵的服饰。
显然,这里爆发了最惨烈的厮杀。
尸体几乎堆成了小山。
而在帅帐外,躺着一具衣着明显不同的尸体。
那人仰面朝天,后脑下面渗了一滩血。身上穿着的,是吴越大将才能穿的铠甲,虽然沾满了血污,却依旧能看出其不凡。
“千户,来看这个!”
一名战兵快步走过去,蹲下身,用刀鞘拨开那人脸上凝固的血块和污泥。
“是最大的官吗?”众人赶紧凑过来。
“找找,有没有印!”郝猛赶紧吩咐一声。
战兵伸手在那人怀里摸索起来。
片刻后,他掏出了一枚沉甸甸的的铜印。
郝猛接过去,在身上擦了擦,仔细看了看上面刻的字。
“哈哈,果然是帅印!弟兄们,这可是个指挥使啊!”
众人听了,纷纷狂喜。
“那岂不是发财了?”
“这又不是咱们杀的,算谁的战功?”
“对啊千户,算谁的战功?”
郝猛瞪了众人一眼:“天天惦记战功!大人什么时候亏待过咱们?甭管这指挥使是自杀他杀还是摔死,都是大人足智多谋,咱们戮力同心!”
“对对对!”
……
日上三竿。
从大营到城门之间那条泥泞的土路,此刻宛若热闹的集市。
无数身影来来往往,独轮车吱呀作响,牛车不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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