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到了璇玑阁的每一个角落。
那些正准备在石壁、树干、溪水上留下新悖论的修士们,动作齐齐一顿。
虞清昼的第二道指令紧随而至:“闭目,静坐,默念同一句话——我存在,不要证。”
三百七十二人,无论身在何处,皆依言而行,同时闭上了双眼。
一股无形的、庞大的、内敛的集体意志,如同一张巨大的保护罩,瞬间笼罩了整个璇玑阁。
第八日的凌晨,天光未亮,万籁俱寂。
盲童独自一人,悄无声息地走进了遗忘之井。
他没有携带任何符纸、情丝或是铭记之核的残片。
他只是安静地走到那颗墨珠旁,蹲下身,伸出枯瘦的指尖,轻轻蘸取了井壁上因潮湿而渗出的一滴冷凝水。
然后,他用这沾着水的指尖,在墨珠那浑圆光滑的表面,轻轻画下了一道横线。
水痕触及墨珠,既未被吸收,也未被弹开。
墨珠本身,未裂、未溃、未蒸发。
奇异的一幕发生了。
在那道水痕横线的两端,各自浮现出了一个极其淡薄的“一”字。
那既非篆文,也非隶书,更不属于任何典籍所记载的文字。
它们只是一道道与心跳纹理完全同频的波纹,仿佛是规则本身最初的笔画。
虞清昼在静默祭坛,通过远程感知网“看”到了这一幕。
她立刻翻开了那卷早已被她研究了无数遍的《说谎经》补遗卷,迅速找到了其中关于“无字即初契”的条目。
她将那两枚波纹的结构与古籍上的拓印一对照,呼吸陡然一滞。
这波纹的结构,竟与上古时期,“名录”仪式首卷开篇的那道神秘刻痕,完全一致!
井底,姜璃缓缓睁开了眼。
她没有去碰那颗墨珠,而是从怀中取出一枚早已准备好的东西——那是她曾经服下的、混入了微量铁屑的苦药残渣。
她将残渣置于掌心,指尖魔气一吐,将其碾成最细腻的粉末,然后,轻轻撒向墨珠。
药粉接触到墨珠的瞬间,那浑圆的黑色内部,泛起了一圈细微至极的涟漪。
涟漪的中心,竟显现出一行转瞬即逝的微缩影像:一名看不清面容的少女,正将一块写有自己名字的木牌投入焚香炉。
诡异的是,炉火熊熊,却并未燃烧木牌上的名字,而是精准地、只烧去了木牌背面,那一行代表着“赐名序号”的细小刻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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