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近乎透明的身影,在风雨中悄然立于最高那块石碑的顶端。
是玄。
他的形态比在哑井镇时更加虚幻,仿佛随时都会被狂风吹散,被暴雨融化。
唯有他发出的声音,依旧带着无法磨灭的金色字符,在虞清昼的识海中飘落。
【系统即将重启。
空白指令集将在黎明前完成加载。】玄的声音没有丝毫情绪,却带着前所未有的紧迫感,【你们成功撬动了旧世界的基石,但新世界的大门尚未开启。
若无人愿意承担‘命名权’,在指令集加载完成的瞬间,一切仍将回归彻底的格式化。
你们,以及你们所做的一切,都将被删除。】
虞清昼仰头,任由冰冷的雨水砸在脸上,她漆黑的眼眸在闪电的映照下亮得惊人:“所以,必须有人先开口,为这个新世界定义第一个规则。哪怕……说的是假的?”
【对。】玄的身形开始闪烁,金色字符变得凌乱不堪,【第一个谎言,就是新的创世诗。】
话音落下,他的身影彻底化作一阵破碎的风中残码,消失在滂沱的雨幕里。
只留下一句微弱的回响,在虞清昼识海中久久不散。
与此同时,碑林深处,那个始终沉默的盲童,正一步步走向山谷中央那口早已干涸的古井。
他不再用那根探路的竹杖点地,而是将其横抱在胸前,宛如怀抱着一个初生的婴儿。
走到井边,他缓缓脱下身上那件破旧的粗布外衣。
衣衫之下,并不是孩童光滑的皮肤,而是一具被细小刻痕密密麻麻布满的恐怖躯体。
那些刻痕深可见骨,交错纵横,遍布他身体的每一寸。
那是他行走世间,用特殊秘法“聆听”并记录下来的,无数死者临终前未能说出口的遗言。
他以自己的肉身为卷轴,将那些被天道法典屏蔽的、最真实的绝望,深深刻入了骨膜。
在电闪雷鸣之下,盲童跪倒在地,伸出瘦小的手指,用那长而锐利的指甲,面无表情地开始一片片剥落自己身上那些带着刻痕的皮肤。
他将那些沾染着血肉的皮屑,一片片投入干涸的古井之中。
血腥而诡异的仪式中,他干裂的嘴唇微微开合,哼唱起一段不成调的童谣。
那沙哑的曲调,正是许多年前,一个叫姜璃的女孩在冰冷的河边洗衣时,为了驱散寒冷与孤独,时常哼唱的小曲。
他要用所有死者的遗憾,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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