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残识随着那朵血色花苞的彻底凋零,化作一场无声的孢子雨,洒落在那片与世隔绝的山谷。
亿万孢子中,恰有一粒,黏附在了一只南迁候鸟的爪底。
候鸟振翅高飞,跨越千山万水,最终在一座孤岛上停歇。
岛上的居民世代以渔猎为生,从未听闻过璇玑阁的名字。
他们只是惊奇地发现,一夜之间,岛上的一种野草开始疯长,翠绿的叶片上,叶脉的走向竟天然构成了一种类似文字的断续符文。
部落里最年长的长老视之为神迹,想要寻找石壁将其拓印下来,作为圣物记载。
然而,岛上的孩童们却毫不在意,她们随手摘下这些长满奇特花纹的叶子,用灵巧的双手编织成小篮子、草帽和各种玩具。
每一次编织,都让那些完整的符文随之破碎、重组,失去了原有的形态。
许多年后,这种“花纹草”成了岛上最常见的编织材料,融入了他们日常生活的每一个角落。
再也无人知晓它的源头,也无人再去追问那些纹路的意义。
张阿妹一路南行,途经一个名为南村的地方。
她站在村口,望着眼前一座巨大的粮仓,依稀还能辨认出地基的轮廓,正是当年“听心坛”的遗址。
而那个曾能引发大地共鸣的巨大装置,如今竟被拆解,核心的轴承成了一座石磨的磨盘,日复一日地碾着谷物。
她蹲在粮仓的墙角,看着几个半大的少年用一个旧陶瓮从深井里打水。
他们的动作略显笨拙,系在陶瓮上的绳结缠绕得十分奇特,看似杂乱无章,却又异常牢固。
张阿妹的目光微微一凝,那绳结的缠绕方式,竟与柳如烟当年教导过的一种“非对称结”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只是少了章法,多了几分随性。
她没有上前点破。
只是从行囊里取出一块已经微微发芽的麦饼,递了过去。
一个少年接过麦饼,狠狠咬了一口,含糊不清地笑着说:“婶婶,你看我这绳子打得乱吧?可就是不滑,怎么拽都牢得很!”
张阿妹点了点头,缓缓起身离去。
她在心中默念:“传承,不是记住该怎么打结,而是当你彻底忘了,还能凭着感觉,重新乱打一个出来。”
楚瑶沿着河岸漫步,最终行至当初抛洒蛊卵的那个河湾。
河水清澈见底,她惊奇地发现,水中的鱼群在游动时,轨迹竟会不自觉地避开某些特定的区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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