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愣住了。
火舌已经舔上了房梁,浓烟滚滚,可那个吹着哨子的女人,背影单薄得仿佛随时会被风吹走。
没有人叫骂,没有人质问。
短暂的死寂后,一个男人默默地将手里的水桶递给了身边的人,那人又递给下一个,一条无声的水龙迅速传递到火场。
他们没有看她,只是低着头,一桶接一桶地泼水,仿佛在进行一场赎罪的仪式。
火,终究被扑灭了。
崭新的“不愿书院”被烧得一片狼藉,正堂的房梁被熏得漆黑。
楚瑶站起身,将那枚已经有些温热的泥哨放回怀中,捡起一块尖锐的木炭,在那截焦黑的房梁上,一笔一划地刻下一行字:“别把我变成避雷针,去替你们扛雷。”
天色微亮,她迎着第一缕晨光离开村子,再也没有回头。
几乎是同一时间,七村联盟的推举大会正在邻村的晒谷场上举行。
经过数日的争论,一份“共议守护者”的候选名单终于出炉,排在首位的,赫然是张阿妹的名字。
然而,选举当日,最受瞩目的候选人却并未到场。
日上三竿,当众人开始焦躁不安时,一个半大的孩子挤进人群,将一只破了口的陶碗放在了推举台中央。
碗里,盛着半块长了绿毛的干粮,干粮下压着一张揉皱的纸条。
村老颤颤巍巍地展开纸条,上面只有一行墨迹潦草的字:“谁最不怕饿,谁就来吃这个。”
整个晒谷场鸦雀无声。
那只破碗,那半块霉粮,像一个无声的拷问,让所有觊觎那个位置的人都低下了头。
守护者?
守护者意味着责任,意味着牺牲,意味着在最艰难的时候,要将最后一口粮让给妇孺。
这份荣耀的背后,是常人无法想象的沉重。
众人面面相觑,最终,无人敢上前领取那只碗。
选举不了了之。
然而,当天晚上,一些奇异的事情发生了。
村子里的田埂上,重新响起了巡逻的脚步声。
但这一次,队伍里没有那些身强力壮的汉子,而是一个个曾经只敢在男人身后窃窃私语的妇人,甚至还有几个半大的孩子。
她们没有沿用旧日巡逻队那雄壮的口号,只是在行走时,用手轻轻拍打着自己的大腿,发出“啪、啪、啪”的轻响。
那声音很轻,不成调,却带着一种恒定的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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