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安棠又跟寒露和竹影打了招呼,这才转身退了出去。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外,竹影才低声叹道:“世子殿下懂事得让人心疼。”
寒露面上忧色未褪:“大将军,真要让世子留在京城吗?宫中看似安全,实则步步危机,他一个孩子,又背负着天大的秘密,一旦被皇帝知晓,后果不堪设想。”
许靖央转身,重新望向那盏心灯。
跳跃的火光映在她沉静的眼底,如深潭映月。
“我知道危险,但他说得对,强行带走,反落口实,这件事,若王爷同意,我便也有了应对之法。”
首先,要挑选得力可靠的人留在京城,留在宫中陪着萧安棠。
明里暗里,也能安插许靖央和萧贺夜的人手。
许靖央将琉璃罩放在心灯外头护着它。
她的声音淡然缥缈,却透着无上威严。
“再说了,又不是只有皇上才能捏着筹码。”
寒夜飞雪,皇陵里一片肃穆凛然。
长公主协助废太子篡权夺位失败后,皇帝并没有杀她,而是专门命人将这座原本供奉经文的塔整理出来,将长公主关了进去。
名为镇压,好向后世萧氏所有子孙,诉说她犯下的恶行。
忏悔顾名思义,此地远离尘嚣,孤悬于皇陵西北角,是一座由青黑巨石垒砌的七层高塔。
形制古拙,却透着一股森然压抑的气息。
塔身无匾无联,唯皇帝亲笔题写的“忏悔”二字,以朱砂漆就。
此刻寒雪飘飞,那字就像是两笔血痕,透着诡谲。
塔内无窗,仅在接近穹顶处开了一方窄小的气孔。
这会儿,呼啸的寒风裹挟着雪粒倒灌而入,在空荡的塔室内打着旋,带来刺骨的寒意。
地面冰冷粗糙,角落里散落着几件单薄的铺盖,早已污渍板结。
一只破旧的陶碗搁在门口不远处,里面是一些残羹冷炙。
长公主萧蓉便靠坐在通往二层的石阶上。
昔日保养得宜的容颜,如今刻满了风霜,连眼角的细纹都显露了出来。
一头长发未经梳理,如同枯草般披散在肩头素色的粗衣上。
她的手腕与脚踝处,皆被沉重的玄铁镣铐紧锁。
镣铐延伸出的铁链并不长,另一端深深嵌入墙壁的石环中,令她的活动范围仅限于石阶周围数尺。
但凡动作,哪怕只是细微,铁链都会马上发出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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