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动用家规了。
可宋时安,依旧是十分沉稳。
“你知道,我为何不用不肖子弟的刑具?”老太公问。
“时安不知。”宋时安如实答道。
“此番你来了,没有回避,说明你不想被除去族籍,凭此,算不得不肖。”
说到这里,他抬起戒尺,指着宋时安:“而作为读书人,你的书读到哪里去了?读到哪里去了!”
“时安书没读好吗?”宋时安抬起头问道。
“谁有你书读的好啊,一年时间,连中两元,还写出了《洛神赋》这样的雄文。”
宋老太公讪笑后,厉声道:“但读书人讲礼,讲德,讲情。我与李老太公亲自去建兴见你,不辞而别,合乎礼吗?清查家族田亩而不经族人同意,威逼哄骗,有德吗?汝父乃是家族全力托举,方走进朝堂,一向以来,家庭和睦,府宅安宁,而你如此破坏这份恩义,顾念情吗?”
这番话说出来,余下的每个人都是感觉到寒心。
宋老太公表达的已经相当的克制了。
而越是这种冷静的控诉,不带着脏字,越是深刻,越是入木三分。
无论是谁,都应该羞愧到难以自拔吧。
再看宋时安。
一脸犟!
“太公。”宋时安询问道,“我来之前,宋氏和李氏,是否做过高价收购粮食,甚至向官府贿赂,强买官粮的事?”
这话一出来,所有人的视线都游离了。
宋老太公更是一怔。
他们也想犟嘴,但是没用。
因为宋时安几乎扮成了一个庶民去微服私访。
“我在跟你谈礼,谈德,谈情!”宋老太公暴躁道。
那能一样吗!
“这也是礼,是德,是情。”
对此,宋时安丝毫不怯场的回应道:“我还未来时,诸位便去见郡丞,打着我的旗号,向其提出诸多要求,绕开府君而去质问郡丞,合乎礼吗?屯田系司州百姓生死,乃大虞之重。而今国库粮食紧缺,诸位高价收拢粮食,而又盘剥佃户,倘若屯田无粮,多少百姓将死于饥寒?诸位明知道屯田不成,时安必死,还为了一己之私,百般阻扰,就这么看着时安殒命,可有人情?”
宋老太公听着听着,就开始红温,越来越红,手也越来越抖。终于,他破口大骂道:“诡辩!你在诡辩!你这不肖子!”
得,刚才还说没把我当不肖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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