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火大战?
杜鸢有点诧异,他一直以来,只听过山水之争,没曾想居然还有水火大战。
记得在家乡那边是火神祝融大战水神共工,最后怒触不周山,以至天柱崩,而四海毁,圣母不得不炼石补天。
不过还有个说法是禹皇治水而驱逐共工,就是不知道这边是个什么情况。
想到此处,杜鸢又忍不住一声轻叹。
在这个异乡之所,他最怕的从来都是这些似是而非的事情。
既要叫他想起自己是个异乡人,又要叫他明白这儿不是家乡。
“为何叹气?”
邹子好奇而问。
“与你无关!”
杜鸢抬头,继而又讥讽着道一句:
“为什么你们都喜欢在天上居高临下?是因为不这样,就会感到不安吗?如果是,以阁下的身份而言,未免太过可怜了吧!”
邹子没有在答,只是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可忽然他又朝着杜鸢道了一句:
“贪嗔痴怒,佛家诸戒,我皆犯之。你说的没错,很多时候,我自己都觉得自己不太像是一家祖师。只是天下间又有谁人说过,某家祖师就该是他们想的那样呢?”
“没这道理的!”
说罢,邹子指尖拈子,朗声道:
“道友,看子!”
话音未落,他手中黑子已轰然坠地,落子之声如惊雷炸响。
眨眼间,杜鸢只觉周遭天地骤然翻覆,竟又换了人间!
原本因为劫云消散而灰蒙的天际豁然铺开一片清澄,流云如墨纹舒展,纵横交错间直抵天际深处的虚黑。
方才还踏在脚下的京都石阶早已消失无踪,远处起伏的峰峦如沉睡的巨兽缓缓挪动,化作一颗颗凝着苍莽之气的黑子;天下间奔涌的江河骤然停驻,浪花褪尽,凝成莹润如玉的白子,静卧云纹之间。
“以日月星辰为子,我如今这样子,实在还欠缺了几分气象。”高天之上,邹子的声音缓缓落下,“所以,便请道友自降几分身段,与我对弈这一局吧!”
话音刚落,棋盘上的黑白二子已自行挪移起来。
每一颗棋子都如山岳般巍峨,在杜鸢头顶起落纵横时,声势如万峰崩颓、海啸翻江。
不过片刻,邹子手谈万载的那副残局,便赫然铺展在杜鸢身前。
这感觉极为奇妙:杜鸢明明身处这无边无际的棋盘之中,却能将整副棋局看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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