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人群里突然炸起一声怒喝,一个拿着扁担的汉子指着地上的修士,“方才就是他拽着我说,放高澄过去,陛下就要遭难!”
另一个实在找不到东西,只能拿着擀面杖的妇人也是变色道:“我也记得,刚刚就是这个穿青衫的跟我说,不拦着就是不忠,要被天打雷劈!”
“把我们推出来,自己却躲在一边了?!”
杜鸢接过话头道:
“是啊,若他们真为家国着想,为何不自己上前拦路,反倒要躲在暗处,把诸位推到前头?若他们行的是正道,又何必用邪术惑人,不敢光明正大见人?”
“所以,诸位还要继续做这群奸邪小人的刀子吗?”
百姓们面面相觑,不少人悄悄放下了手里的板凳、锄头,可还有些人犹犹豫豫地站在原地——高氏与药师家的死仇,那可是天下人有目共睹的!
就在这时,人群里突然响起一个声音:
“高县令和别的高家人不一样!我信他!”
众人纷纷看去,就连杜鸢都诧异瞧来。
只见一个游商打扮的人认真的对着周围人说道:
“河西县以前穷的根本没有人愿意过去,是高县令在高氏权势最大的时候,主动过去的。”
“他在河西的时候,与民同寝,与民同食,兢兢业业多年,才把河西变成了如今有数的富庶之地。所以,我信他不会为了私利害了皇上!”
有了人开头,也就有人了跟随:
“对,我也去过河西观景,那里的百姓对高县令的确盛誉不绝!”
你一言,我一语,原本滞涩的空气渐渐松动。拦在龙道中央的百姓们互相看了看,慢慢向两侧退开,让出一条通向皇宫的路。
高澄眼眶微热,喉头耸动片刻,随之朝着两侧百姓连连拱手行礼。
他从没想到,一县之治,居然叫百姓们记到了今天。
“天下人永远都会记得,谁才是真的对他们好。所以,他们要来拦你,也因此,他们愿意放你。”
“莫要辜负百姓啊!”
杜鸢的声音慢慢响起,高澄没有回头,只是抬手一礼。
原本打算看戏的各路仙神则是纷纷色变,他们觉得最少也能反打对面一个‘道貌岸然,口是心非’的杀招,居然半点没成?
甚至还让他们失了民心这一份今后未必用不上的助力.
嘴角抽搐片刻,他们纷纷掐诀捏印,准备起了下一道拦路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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