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桥之下,乌衣客拖着沉重伤体,一手死死按在心口,面色沉郁地寻了回来。
见他这副模样,那妖艳女子正慵懒地依偎在屠夫怀中,眼尾轻挑着扫过去后,当即带着几分戏谑道:
“呦,我还当你早就跑没影了呢?”
乌衣客喉间动了动,沉默片刻,方才带着薄怒道:“你给我的那门秘术,分明被你动了手脚!”
“动了手脚?”女子嗤笑一声,毫不客气地回顶,“那你给我的金丹,难道就干净?”
话落,她又斜睨着他,语气凉薄:“你我本就是檐下乌鸦,既然都是一身黑,谁也别嫌谁脏。”
乌衣客默默攥拳,没再反驳,只是将目光转向一旁的屠夫,继而眉头紧锁:
“既是天南斋第一朝奉在此,我那枚金丹对你想来毫无所碍。既如此,还请告知我了结之法?”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届时,我自会告诉你些实在的。放心,这对我们俩都有好处。”
女子懒洋洋换了个姿势,索性半蜷在屠夫怀里,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漫不经心地开口:“你得先说,我才考虑考虑。”
“我若先说了,以眼下这局面,你难道会信?”乌衣客的声音陡然添了几分盛怒。
这贱人这般地步居然还要搞这些!
“后说我就信了?”女子的笑声更加戏谑,“你忘了前面你耍的手段?你我之间,本就没什么信任可言。要谈,便各凭本事。”
这话扎得乌衣客骤然一窒,她的确没说错,他们之间就这样,只能各看本事。
只是此间已经是他唯一的希望了。
这口气,他得咽下去;这场赌,他也必须赌下去!
所以,他放低姿态,恭敬拱手道:
“我隐约猜到了那儒生的来历。”
这话刚落,原本漫不经心的两人顿时敛了一切神色,不约而同竖起了耳朵。
那儒生显然修为不浅,既打定主意要对付此人,自然要先摸清对方的跟脚——知己知彼,方能稳妥。
“哦?倒是说说,他是哪路来头?是野路子,还是哪家书院、乃至学宫走出来的人物?”
寻常山头的野路子里说蹦出这么个狠角色,那定然是个笑话。
可三教不同,他们早已不是“大山头”“大宗门”能定义的,他们该说是天下间流传最广的三条大道!
是以野路子里冒出个厉害得匪夷所思的人物,真的不算稀奇。
乌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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