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都比他像个剑修。
杜鸢自然瞧出了他的迟疑。斟酌片刻,他握着那柄名为“夺命”的魔剑,缓缓道:
“当年来到这里的,不是人屠。”
墨衣客猛地抬头,眼中迸发出难以言喻的光彩;可片刻后,又羞愧地垂首——这终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杜鸢继续解释:“当年过来的,是那个被魔剑侵蚀的人。”
魔剑“夺命”本在无名崖底,正是靠着侵蚀一名青年,才造就了凶名赫赫的人屠。
可那沦为剑奴的青年,自始至终未曾放弃抵抗。人屠动辄数年乃至数十年的漫长蛰伏,除了它自身的谨慎,更多是因与青年常年缠斗所致。
只是魔剑血祭的次数愈多,青年的抵抗便愈发难以为继。
是以最后百年里,他几乎放弃了抵抗。
魔剑只当自己终于赢了,可事实上,青年一直在等这场大劫。他清楚,再这么下去自己终究赢不了,便要借大劫之机一举毁了魔剑,也为当年自己放出魔剑赎罪。
终于,李拾遗南下斩出那惊天一剑,天下剑修之剑齐齐鸣响,青年也抓住了这最后的机会——反客为主,随众南下赴死赎罪!
自始至终死战到底的,从不是人屠,而是那个连杜鸢都不知姓名的青年。
杜鸢的话落,墨衣客胸腔里那股憋了不知多少年的浊郁之气,终于重重松了出去。
至少,他没连“人屠”这般魔头都比不上。
可单凭这一点,想捡回从前的心气是绝无可能的。不然方才那般紧要关头,他也不会又一次自己先颓了下去。
但不管怎么说,往后的日子里,他总能好受些了。
此刻卸去了泰山压顶般的重负,连带着吐出了满胸积郁,墨衣客身形愈发佝偻地向杜鸢拱手:“多谢阁下揭开因果。”
有时候,人心里憋着的那口郁气,反倒能撑着人往前走——毕竟总想着有朝一日能吐出来。
可真等这口气散了,又没了旁余念想撑着,人便会像他此刻这样,连脊梁都似要弯断。
杜鸢心头轻轻一叹。
此人又有什么错呢?当年他能毅然南下赴劫,本就胜过了世间无数人;最后逃了,也实在怪不得他。
如今,他只是过不了自己心里那道坎罢了。
这般时候,自己这个外人,最好的做法便是什么都不说。任何安慰都是多余的,搞不好还会适得其反,戳得他更痛。
当年逃了之后,他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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