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文士顿了顿,语气里添了几分讥诮:
“高欢见陛下这般‘听话’,渐渐就放了心,只当自己养出了个合格的傀儡天子。可即便如此,他心里仍盘算着再过两年,就把陛下换掉。”
“毕竟天子一天天长大,羽翼渐丰,他的权位未必还能坐得稳。这道理,还是先皇当年教他的。”
说到此处,中年文士忽然低笑出声,眼里闪着几分玩味:
“只是高欢大概到死都没料到,那个对他百依百顺、不过十五岁的少年人,会在天宝六年,亲手提着一柄铁锤,砸烂了他的脑袋。”
这话杜鸢还是头一回听闻,他语气里难掩诧异道:
“竟还有这事?”
“可不是么!”中年文士脸上笑意更浓,“那天高欢如往常一般在后宫睡起后,便想着去见见天子。可刚踏入殿内,就听见陛下说得了件宝物,要赏给他。”
“天子赏赐,臣子自然要跪受。可他刚一屈膝跪下,一柄铁锤便迎面落下。”
说到此处之时,中年文士脸上都忍不住染上了潮红之色,亢奋无比。
“他这当朝最大的国贼的脑袋,当场就被陛下亲手砸得稀烂!”
“可你知道吗,这还不算完啊!”中年文士越说越激动,手不自觉攥紧了袖角。
“砸死高欢后,闯进来的禁军们吓得僵在原地,陛下却对着他们高声喝问:‘你们是要跟着一个死人,还是跟着一个刚杀了国贼的皇帝?’”
“地上躺着脑袋开花的高欢,眼前站着龙相尽显的天子。那群粗笨武夫,那里还想得到旁余?当即尽数跪倒,叩拜陛下。”
他刻意顿了顿,语气里满是难掩的赞叹,连声音都微微发颤:
“可你知道,陛下接下来又做了什么吗?”
说完,他就万分激动的说道:
“陛下当即用高欢的符印,召来宫内禁军所有高级将官,命他们卸下甲胄、交出兵刃,尽数请到一间密室之中‘款待’。”
“随后,又召来一批中低级禁军将官,同样收了他们的兵器甲胄,再让方才投诚的禁卫护着,亲手提着高欢的脑袋,站到了这些中层将官面前啊!”
“陛下直接把一堆匕首掷在地上,厉声喝问‘你们要么现在捡起匕首,去隔壁杀了你们的上官,接着接管他们的位置;要么,就变得和高欢一样,然后再让朕再换一批人来。’”
中年文士说得唾沫横飞,仿佛亲眼所见一般:
“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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