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繁茂枝叶屹立的树?念头刚起,刹那间竟顺着那树干的枝桠,看见了自家驷马书院的门墙。
自那之后,他便好似入魔。
他开始在经卷上批注离经叛道的言论:质疑“格物致知”,说“格尽万物,偏格不出填窟窿的法子,这般致知,与自欺何异?”;反驳“化性起伪”,写道“伪饰得再光鲜,虫蛀的根骨也长不出新肉,化性不如任其蚀透,省得遮遮掩掩。”
如此这般,书院的夫子们,都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开导,劝解,毫无作用。
甚至屡屡适得其反。
以至于在某日,他竟然对着‘义战’之论说——善战者,蚀其志,不战而屈人,非独以力!
这让书院的夫子大发雷霆,将其禁足!
他依旧不改,更是在次年策论之中,批了个——圣人之道非顽石,需自‘蚀’而新。若千年不变,与朽木何异?
这话传开,几乎惊动了整个平昌学宫。夫子们气得直拍案,有性烈的当场就砸了案上的文房四宝。
但最终,还是在他恩师周旋之下,说他只是自误一时,非误一世,方才让学宫而来的大儒,只除其名,不碎文胆,不散正气。
除名那日,名为沈砚的书生望着书院匾额上的“万世师表”,忽然笑了。他觉得这些人不过是守着一座金玉在外的牌坊而已。
自那之后,他亦是彻底读出了这个‘蚀’字!
如今写出这个‘蚀’字的他好似卸下了千斤重担一般说道:
“蚀肉虽疼,却能得见真骨。我没错,错的只是抱着朽木不放的他们!”
是而,此字一出。
那只差一线的大龙,都是哀嚎出声。
见状,老道大喜过望:
“好,好啊!能成!”
不愧是儒家独有的大神通!
当真了得!
见真找到了生路,老道更是豁出去的又自锤两拳再吐了两口心头血去。
二者相加之下,竟真的越发困死了那画龙。
只是此刻,却听见杜鸢看着那书生摇头道了一句:
“你啊,的确读出了点东西,可却真的读岔了!”
书生沈砚瞬间心头一颤,这话他那拼命周旋,方才保住自己的恩师,以及过来问责的大儒,都说过!
昔日那两道声音仿佛又在耳畔响起,激起的却不是对往昔的唏嘘,而是近乎偏执的狂怒。
他猛地抬眼,额角青筋暴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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