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毋澄真的这番话后,赵真没有说话,只是深深的看了对方一眼。
“毋师兄,在你的心目当中,左门长难道就是那种可以为了三一延续,甚至不惜杀死自己弟子的狠心之人吗?”
赵真的这番话如同一声惊雷,顿时将几乎就要走火入魔的毋澄真瞬间惊醒。
是啊,师傅他,怎么可能做得出这样的事?
“你还不明白吗?当年左门长之所以将逆生三重交给我,只是为了给三一门留下一个火种。
知子莫若父,知徒莫若师,当年毋师兄你心中对于三重的执念,作为师傅的左门长又怎么可能不了解?
可即便如此,左门长最终还是将这门长之位传给了你,为什么?”
毋澄真没有说话,只是满脸羞愧的低下了头。
“因为对弟子的溺爱,让左门长的心里不断心存侥幸。
哪怕是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也希望毋师兄你能真正挑起三一门大梁,而非将所有的心思全都花在利用无根生帮自己突破三重这件事上。
作为师傅,左门长甚至直到临终之前,也相信毋师兄你可以过得了这一关。
在他看来,只有毋师兄你,才能在他死后撑起整个三一门!
可作为门长,他却也同样不得不做好最坏的打算。
左门长从未说过要让我代替他清理门户,我赵真也没有这个资格。
当年他老人家之所以交给我这份逆生三重,就是担心万一哪一天,你毋澄真因为自己的执念给三一门带来了灭顶之灾,就如同当年一般。
有这份传承在我手中,三一门的火种就还在,希望就还在。”
赵真的声音并不高亢,却带着穿透人心的力量,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
毋澄真被这直指核心的反问钉在原地,眼中的癫狂与怨毒如同被戳破的气球,迅速干瘪下去,只剩下茫然和更深的痛苦。
“师傅他……”
毋澄真喃喃着,佝偻的身躯仿佛又矮了几分,浑浊的泪水无声地从深陷的眼窝滑落,在那布满岁月沟壑的脸上留下蜿蜒的痕迹。
他想起了师父临终前拉着他的手,那眼中不是失望,而是深深的忧虑与不舍,是明知前路艰险却无法再为弟子遮风挡雨的无力。
那句“澄真,三重……不是唯一的路……”言犹在耳,只是当年被执念蒙蔽的自己,只听到了前半句的否定,却忽略了后半句的深意与期许。
“毋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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