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疼,朱玲想过来帮忙,我摆摆手:“没事,我来就行。”她只好跟在我身后,手里提着那个装衣服的袋子,脚步轻快得像只小鹿。
从对面到教师宿舍要穿过操场,操场上有几个学生在追逐打闹,看见我们就停下来,怯生生地喊:“姚老师好,朱老师好。”我点点头,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四年前,我也是这样,背着大包,怯生生地走出马伏山,去广州追寻所谓的“梦想”;四年后,我又背着行囊,回到了原点,只是身份从打工仔变成了老师。
把行李放回宿舍,朱玲帮我整理着床铺,我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窗外是一片梯田,金黄色的稻穗在秋风中摇曳,远处的马伏山像一头沉睡的巨兽,连绵起伏的山峦被云雾缠绕着,若隐若现。我突然想起今天是父亲的七十大寿。
这个念头像一根针,猝不及防地刺进我的心里。父亲的生日是农历八月初,我记得清清楚楚。小时候,每到这一天,母亲都会杀鸡宰鸭,烧腊肉,做一桌子好菜,亲戚邻居们都会来热闹一番,父亲会坐在堂屋的上首,接受我们的祝福,然后笑着给我们发糖果。那时候,我总觉得父亲是世界上最厉害的人,他能扛着锄头在地里干一整天,能修理家里的各种农具,还能给我们讲马伏山的传说故事。
可是自从我去广州打工,就再也没有陪父亲过过一次生日。第一年,我寄了一封信和200元钱,信里说我在广州一切都好,让他们不用担心;第二年,我还是寄了一封信和200元钱,信里说我换了一个工资更高的工作;第三年依旧如此,第四年,也就是去年,他起一了。居然办了五桌,接近于大办,自然200元不够,我知道后便追加了200元,他回信好感激的。每次打电话回家,母亲都会在电话那头说:“你爸挺好的,就是总念叨你,说你在外边辛苦,要照顾好自己,要早些成个家,不能老是一个人闯荡。”我知道,父亲嘴上不说,但心里一定很希望我能回家看看。
这次回来,我本来打算上完这两天课,就向覃校长请假,回家给父亲过寿。可是真到了这个时候,我却没有勇气开口。教导处的事务太多了,教学计划、课程安排、学生学籍档案……一堆事情等着我去做。覃校长虽说是我的恩师,但现在毕竟是一校之长,要公私兼顾,他对我寄予厚望,我不想刚回来上班就请假,给校长留下不好的印象。
“姚老师,你在想什么呢?”朱玲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她已经整理好了床铺,正拿着一条毛巾擦手。
我勉强笑了笑:“没什么,就是有点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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