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无声的巨响在每个人骨髓中震荡。
“轰!”
星舰的爆炸就在舰头脱离的身后膨胀。
没有火光在真空中蔓延,只有物质转化为能量的极致辉煌:一股纯粹到刺眼的炽白洪流,从舰尾喷薄而出,并非扩散,而是被精妙约束成一道狂暴的、反向的脉冲。
舰头仿佛承载着最后使命的方舟,在这自杀性推动力的作用下,如同被巨锤击中的弹丸,猛地脱离了魔爪,翻滚着、失控地向第十远征队的信标星球逃离。
星舰被自身的爆炸推动着,却同时被更强的引力向内拉扯,整艘船在两种力量的角力中,像一团被无形巨手捏住的锡纸,优雅而残酷地向内坍缩、折迭、断裂。
光芒从裂缝中迸射又迅速被黑暗吞没。
一瞬间,仿佛彻底失去了声音。
耳边只剩下死寂,伊珊抱着手中的树种,愣愣的看着远处那只剩下火光的星舰,以及自己的朋友、队友,还有他们所有的一切。
舰头静悄悄,没有爆炸,没有冲击,只有引擎那稳定规律的启动,粗重、颤抖的呼吸声,和仪器单调的、证明他们还活着的低鸣。
舰头踩着星舰自身存在为燃料、点燃的最后一程推进火焰,踏着那艘星舰在彻底归零前,用残骸在这扭曲的空间中勾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
伊珊跌跌撞撞,将手中最后的信标,也就是多米尼的树种带了回来。
舰头基本上完好无损,领航员艾薇儿在救治着奇眼,除此之外,惟一的幸存者兽人,在默默地修缮着可能出现问题的仪器。
整个舰头也是完全的死寂,奇眼的巨大瞳孔已经彻底烂掉,还是被他自己给扣烂的,没有人知道最后,他在大空洞中到底看到了什么。
伊珊如同生锈的人偶一般来到领航员面前,问到:“奇眼他……如何了?”
领航员沉默着,默默地摇了摇头。
她也问到:“队长他们,怎么样了?”
伊珊无话可说,他只是默默抱着手中的树种,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空气陷入到了死寂之中,只剩下兽人的工程师在摆弄仪器的声音。
“这是信标。”伊珊艰难的张口,将手中的树种微微举起,“现在只剩下我们了,只剩下我们了……”
他们默默地看着大空洞的方向,手中的树种如同最锋利的刀刃,反复切割着他的灵魂,巨大的负罪感与绝望几乎将他吞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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