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而坚毅、汗珠滚落的面庞。
炽热而柔软的金属在雷霆万钧般重锤的轰击下剧烈地变形、痛苦不堪地延展开来。
瓦恩的心神已彻底、忘我地沉浸在这原始而充满力量与节奏的锻造韵律之中。
明明没有记忆,但锻造起来却出奇地得心应手,就好像他已经锻造了千百万遍一般。
每一次锤击都精准无误地落在需要的位置,蕴含着开碑裂石、纯粹的力量。
仿佛有无数世代伟大铁匠的经验与智慧,正通过那光滑油亮的锤柄源源不断地涌入他的手臂、他的灵魂。
他“感觉”到金属内部每一丝细微的杂质都在千钧锤打的无情力量下被驱逐、粉碎。
“感觉”到它的内在结构在高温的软化与重锤的强力塑造双重作用下,正变得前所未有的致密、均匀、强韧不屈,如同获得了新生。
那之前在熔炉中模糊体验过的、被锻打的“感觉”,此刻变得无比清晰、无比深刻,烙印在每一个感官细胞之中。
他正全神贯注地亲手,以意志为不灭之火,以力量为塑形之锤,为这块浑沌的金属赋予“坚固”的不朽灵魂形态与坚韧意志。
铿锵有力、节奏分明的锤声连绵不绝,如同战场上激昂的战鼓。
铁砧上赤红的金属块在反复的折迭、锻打、淬炼中,逐渐被塑形、拉长、压薄,最终显露出一柄寒光内敛、线条刚直冷硬、初具锋芒的长剑雏形。
紧接着是淬火时“嗤啦”一声剧烈而刺耳的嘶鸣,滚烫的金属与冰冷的液体碰撞,瞬间白雾蒸腾。
然后是漫长而打磨时砂石与金属摩擦的尖锐而刺耳的锐响……
当最后一道精细的工序完成,瓦恩手中握住的,早已不再是一块原始的矿石,而是一柄寒光凛凛、锋芒毕露、线条流畅而刚硬、通体透着一股不屈不挠、坚不可摧意志的真正长剑。
这柄长剑外表看起来是如此的质朴而普通。
可在瓦恩看来,他又是如此的重要,如此的富有深刻意义,仿佛承载着他此刻存在的全部意义。
剑身触手冰凉,却仿佛依旧无声地蕴含着熔炉深处那永不熄灭的炽热余温与千锤百炼的不灭灵魂。
握着这柄由自己亲手从矿石中挖掘、在熔炉中炼化、于铁砧上千万次锻打而生的长剑,瓦恩缓缓转身。
他步伐沉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庄重,走向铁匠工坊那扇不知何时已然悄然敞开的厚重木门。
当他一步踏出门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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