晰可辨。
瓦恩发现自己重新稳稳站立在坚实的大地上,再次拥有了人形的躯体。
然而,他低头看着自己布满厚厚老茧和新鲜伤疤的粗糙双手,身上只穿着极其粗糙单薄的麻布衣物,赤着伤痕累累的双脚。
环顾四周,是一片无边无际的、令人心生绝望的荒凉山地。
怪石嶙峋,尖锐突兀,寸草不生,天地间只有死寂的灰白和压抑的深褐色岩石,无穷无尽地堆砌出连绵起伏、毫无生机的死寂荒原。
凛冽的山风呼啸着穿过嶙峋的石缝,发出如泣如诉的呜咽声响。
“我……是谁?”
瓦恩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如同被彻底洗刷干净的古老石板。
他隐约觉得自己应该知道些什么,似乎有重要的使命或记忆碎片,但那念头如同风中游丝,瞬间便消散无踪,不留痕迹。
他仅存的一丝认知是“知道”自己叫瓦恩,除此之外,一片虚无。
这感觉异常古怪,他并不觉得自己是失忆了,因为“失忆”意味着曾有记忆可供失去,而他的脑海此刻就是一片彻底空荡、未经开垦的荒芜原野。
浓重的迷茫如同冰冷刺骨的雾气,彻底笼罩了他。
在这片由纯粹“坚固”与“荒芜”构成的精神世界里,他仅凭着一种近乎原始的本能,沉默地、机械地向前迈开了沉重的脚步。
脚下尖锐的石块无情地硌着他赤裸的脚掌,带来清晰钻心的刺痛,但他仿佛失去了痛觉神经,毫无知觉,只是麻木地、一步一步地、永不停歇地向前跋涉。
没有目标,没有方向,唯有脚下这条由冰冷碎石铺就的、蜿蜒曲折通往未知深渊的道路。
不知疲倦地走了不知多久,一座巍峨陡峭、通体由裸露狰狞岩石构成的高山如同一堵顶天立地的灰色巨壁,骤然横亘在眼前,沉默而巨大地压迫着整个视野。
瓦恩没有丝毫犹豫,仿佛攀登这座巨峰是此刻唯一存在的路径与宿命。
他开始手脚并用地向上艰难攀登。
粗糙冰冷的岩石无情地磨破了他本就伤痕累累的脚掌和手掌,留下道道新鲜的血痕,但他依旧紧咬牙关,沉默着,奋力攀附着冰冷的岩壁,向上,再向上,仿佛要刺破这灰暗的天空。
山风变得更加凛冽刺骨,如同冰冷的刀子切割着皮肤。
终于,在接近半山腰一处稍微背风的岩石凹陷处,他发现了一个黑黢黢、深不见底的洞口。
他毫不犹豫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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