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是一片苍绿。
森森竹林后有一座雅致的两层木楼,楼外是几处水池,水池中白烟袅袅,隐隐闻到点点花香和硫磺的味道,这显然是一处温泉。
一片竹林,一座小楼,几眼温泉,再没有更多的装饰,更显出一片静谧悠然的世外出尘之感。
那年轻人将三人引到小楼下,低声道:“公子稍等,容我进去禀告一声。”
“多谢。”谢梧回道。
片刻后,年轻人从里面出来,道:“先生请公子进去。”
谢梧再次谢过了年轻人,示意唐棠和秋溟留在楼下,自己独自踏入了小楼。
二楼上,临窗的位置有一盘棋正在下着。
棋盘跟前分别坐着两个人。
一个须发花白,容貌清癯的褐衣老者。
他对面是个看上去四十出头,容貌俊逸神态洒脱的中年男子。他穿着一身青衣,面容毫无苍老之相,但头发却已经是黑白参半的灰色,眉宇间带着几分淡淡的落拓和疏懒之意。不像是名动天下的大儒,倒像是哪出名山的隐士。
棋桌旁边还跪坐着一个年轻人,他既没有看棋盘,也没有看楼梯口,正低着头专心的煮茶。
褐衣老者笑道:“说起来你门下的弟子,除了崔重光,我是一个也没见过。如今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英才能让你看上眼。”
青衣男人不似他一般端坐,只是随意地坐在桌边,一只手搭在曲起的膝上,道:“说起来我那徒儿对你家孙儿还有恩呢,见面礼备了么?”
坐在一边煮茶的年轻人连忙抬起头来,有些惊惶又羞愧的模样,白皙的面上染上了一抹薄红。
褐衣老者也不生气,笑道:“这话倒是不错,若不是陵光公子,我这不成器的孙儿只怕就要折在京城了。融阳,去书房将我放在架子上那个盒子拿过来。”
“是,祖父。”庄融阳连忙应是,起身往另一头走去。
谢梧踏上二楼,看到的便只有棋桌前依然在对弈的两人,以及旁边轻烟袅袅的茶炉。
“兰歌拜见老师。”谢梧恭敬地下拜道。
青衣男人侧首看向她,挑眉道:“难得你这么孝顺,还记得来看看我这个老师?”
谢梧也不怕他,展颜笑道:“老师洒脱自在,行踪难定。能见到老师,也是十分不易啊。徒儿在光州听说老师在黎阳书院,就巴巴地赶来了。”
“是么?正巧从颍州,扬州路过?那倒真是辛苦你了。”
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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