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不然的话,一般的种民,去了仙堂,也不过是一个小小鬼卒罢了。”
“哦,除了鬼卒之外,还有什么?”
“鬼卒之上有鬼吏、鬼吏之上有祭酒,祭酒之上有都功(治正祭酒),都功之上有监天(大祭酒),监天之上有天师。”
说到这里,这个老信徒又做了一揖,喃喃自语道:“大罗金仙在上,今年秋收后,再捐十斗米,我就可以做鬼吏了。到那时候,死了我也甘心!”
而在他的对面,正聆听着这些虔诚言语的刘羡,内心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天师道,这是一个何等严密的组织!
他们以不可辩论,无法探知的死后仙堂为诱饵,眼下正发生在眼前的战乱、灾难为威胁,发展出了一套完整严谨的传教体系。引诱百姓们往教治中捐赠钱粮,发展教徒。他们不只有自己的教徒,还有自己的官僚,有自己的户簿,甚至还有自己的据点,这俨然已经是政教合一的世俗政权了!
最重要的是,在这些人眼中,他们根本不怕死,死亡是一种归宿,让他们不爱惜生命。而他们看那些不信教的人,又根本死不足惜!
这时候,山顶上的诵经礼终于结束了。观中的祭酒田宗姗姗来迟,开门向刘羡致歉,并邀请刘羡到观内小坐。刘羡率人进去,发现此处有四百余名信徒聚集,在一起和声细语地讨论经义。
此时的刘羡心态已经完全不同,他来时是风轻云淡,可此时却有些如坐针毡。坐到观内后,他和田宗寒暄,试图想从对方的口中探听一些风声,他们是如何看待自己的。可田宗传教已久,早就学会了不动声色,令刘羡难得真意。
但不动声色本就是一种危险的态度,使刘羡的警惕心更重。谈话结束后,路上,刘羡下山回城,随行的几人向他汇报说:老君山上的两个库房里,一个装满了粮谷,但也有兵器,另一个则有血腥味,隐隐有呻吟声从中传出,里面大概藏有部分成都国的残兵。
与此同时,他们也打探到了一个消息,似乎全巴蜀的天师道治正祭酒,都已经离开了所在治所,前往圣地青城山而去,那里好像正在召开一次大教议,外人却不知其中的具体内容。
刘羡听到这个消息,立刻就猜出了真相:对方一定在讨论对己方的接洽态度。
想到此处,刘羡的内心感到无比沉重。在自己的国家内,若有这样的东西存在,如何能够正常的治理?刘羡回头看了一眼文琰,已经明白他领自己来看的用意了。如果不想好如何与天师道相处,无论是什么样的政令,都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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