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说了不知多少。
“或许…先帝当初或有此意。
“但是……”她重重强调但是二字,目光如炬,紧紧锁住李正方茫然错愕的一张老脸。
“但是你李正方,扪心自问,可曾对得起先帝托孤之重?!”
夫人一声质问如惊雷炸响,听得李严脸色瞬间煞白,欲怒而斥之,最终却骂不出声。
李氏也不怯李严:
“在君看来,先帝之所以召君为托孤重臣,便是欲用君制衡丞相,然而在妾看来,先帝不过希望你能率着东州之士,与聚于丞相身周的荆州士同心协力,稳持国柄,外御强敌,内修政理。
“而君如何做的?”自打李严被黜退贬职以来,李氏从来没有这般与其聊过这些。
今日李严主动将丞相手书示之,其意不言自明,她终于将憋了大半年…不…憋了好几年的话一股脑倒了出来,所谓畅所欲言了。
“先帝崩殂,陛下幼弱,丞相摄政,与百官道,『汉贼不两立,王业不偏安』,一心北伐,不过秉先帝遗志,呕心沥血,惟愿兴复汉室,还于旧都而已。
“而你呢?受先帝托孤之重,负抵御孙权之任,你李正方却如那孙权鼠辈一般,意在割据,只想着你永安一亩三分地,想着如何扩大权柄,想着如何不为丞相所制!”
李氏步步紧逼,言辞如刀,扎在李严最不愿承认的私心与事实上,他恼羞成怒,涨红老脸痛叱起来:
“李氏!你…你岂不闻『夫为妻纲』?!
“这便是我李正方之妻该对夫君说话的态度?!
“简直放肆!”
李氏悍然不惧,猛地将丞相手书举起,放到了李严面前:
“南中初定,你便以谄媚之言,劝丞相受九锡之礼,进爵称王,此是何居心也?
“是想让丞相效那曹操,行篡逆之事?还是想把丞相架在火上烤?你欲将大汉引向何方?这岂是臣子能言之语?!
“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此三纲五常,天地正道!而今夫君你既自绝于君臣之纲,悖逆先帝托付,又何以有颜来求妾身恪守这夫为妻纲之理?!”
李严额上青筋大起,欲要反驳,却被夫人眼中洞悉一切的眸光逼得哑口无言。
而李氏继续侃侃而论:
“丞相复信拒绝,道『若灭魏斩叡,帝还故居,与诸子并升,虽十命可受,况於九邪』,已是给你李正方留几分颜面了。
“而你此计不成,又生一计。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