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大汉拿什么跟他们比拼国力?
今年务必不能出现蝗灾。
这大概便是为何丞相甫一收到陈祗上报的消息,便急匆匆自长安赶赴临晋的缘故了。
关中治蝗之事,事关大汉国本。
就在郭攸之、姜维皆面有忧色,诸葛瑾也若有所思之时,临晋令陈祗却问道:“丞相,也就是说我们仍有一月时间?”
丞相闻言见状,面带赞许地再次端详了一番这个赴任以来让他屡屡感到讶异的天子近臣,最后颔首:“然也,还有时间。
陈祗身侧,来自农庄的刘老汉听着这位儒雅高大的贵人竟对农事、蝗情如此通晓,本就诧异。
一开始闻得众人唤这儒雅贵人为『丞相』之时,更以为自己听错,可不曾想竟一而再再而三听到『丞相』二字,此刻终于惊为天人。
颤声问道:“这位、这位就是我大汉的诸葛丞相?丞相竟亲至这乡野边陲之地来看区区蝗虫?”
众人闻得此言,见得此状,面有两分笑意之时,丞相却是转向农庄耆老,脸上挂了一抹悲天悯人之色:
“老丈,为相者,上佐天子,下抚万民。
“使耕者有其田,食者有其粮,乃亮分内之事。
“农事与百姓,乃是大汉国之根本,此间蝗灾可阻于否,事关百姓万民生死,亮安能不来?”
那刘老汉闻言,先是一怔,紧接着先是面露追忆之色,不消片刻后一双浑浊老眼竟是忽地涌出泪来,声音哽咽不已:
“丞相!
“老朽俺依稀记得,上一次临晋闹蝗祸,是二十多年前,那时俺还是个后生,那景象…是真惨啊!”
丞相也不顾这耆老身上脏垢,连忙上前将他扶起,温言道:“老丈且慢慢说。”
刘老汉粗糙的手背抹了把脸,心有余悸道:
“俺记得分明,那年蝗虫过境,遮天盖日,声似雷鸣,不过三五日功夫,地里庄稼便被啃得精光。
“那年冬天,临晋卖自家孩子换粮吃…交换孩子吃…偷抢别家的妻儿吃…全都不是什么新鲜事。
“其实,当年俺也曾与乡人上报县府,可是……”言及此处,他摇摇头,脸上已满是愤懑。
“那时候那临晋县令却反过来斥责我们,说蝗虫乃是神虫,是上天因百姓无德降下的惩罚,不能捕杀,否则有伤…有伤天和,最后…让俺们捐钱建祠,烧香礼神,俺们捐了钱也礼了神,可最后……”
丞相听至此处,深深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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