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终致国人暴动,身死彘地!”
“陛下今堵塞言路,为一己私情而罔顾大魏国本,上干天和,下失民心!
“去岁洛水断流,关中大旱,其应犹在眼前!
“今若再行此不德之事,恐天降灾殃更甚于前!
“老臣敢问陛下,届时九泉之下,何以面对武皇帝、文皇帝?!
“大魏列祖列宗艰难开创之基业,莫非真要俾坠于地,毁于陛下之手?!”
“够了!!!”曹叡终于爆出雷霆之怒,仅存的最后一丝克制,此刻荡然无存。
“狂悖逆臣!讪君卖直,诅咒国运,至此极矣!朕容汝久矣,真当朕不敢杀汝?!”
他朝杨阜鼻子猛一伸指,又朝着室外厉声暴喝:
“虎贲宿卫何在?!给朕将此老匹夫拿下!剥去冠带,打入大牢!无有朕令,探视者并罪!”
殿外甲胄铿锵之声骤响,数名如狼似虎的虎贲宿卫应声而入,毫不犹豫便架起那位昂首挺立、须发皆张的大魏少府、三朝老臣。
而这位三朝元老虽被虎贲宿卫拖出行馆,却仍奋力回头,用尽全身气力奋声疾呼:
“陛下!臣身死且不足惜,然臣死后,大魏骨鲠忠直之士,恐再不敢直言进谏矣!
“史笔如铁,后世将如何评说陛下此举?!”
这个此举,却也不知是说曹叡一意孤行要为子设陵置邑,还是说曹叡囚禁直谏之臣了。
老臣声音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所有人耳中。
室内一片死寂,落针可闻。
满室群臣皆俯首躬身,不敢直视立于室中那位喘息未定、余怒未消的年轻天子。
许久之后,曹叡终于跌坐回席,脸色虽然苍白,眼神却是暴怒与疲惫交织。
适才杨阜所言桀纣,及周厉王弭谤,道路以目,终致国人暴动,身死彘地之事,在他脑中不住回荡。
周厉王横征暴敛,百姓民不聊生,怨声载道。
而面对国人批评与议论,周厉王并不反省国策,反而施以高压,雇佣了一个卫国巫师监视百姓,一旦发现有谁胆敢议论朝政、批评天子,便立即处死。
于是百姓果然不敢再公开交谈。
熟人在路上相遇,只能用眼神示意一下,便是所谓道路以目,整个国家死气沉沉。
召公向周厉王进谏,道出那句千古名言:
『防民之口,甚于防川。』
欲堵百姓之口,比堵塞大河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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