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氏老宅坐落在市郊的山腰上,一栋历经三代人风雨的法式洋房。自从父亲毕岳三年前去世后,毕晨就很少回到这里,只定期派人打扫维护。
连续三十七天的冷战像一张无形的网,将毕晨牢牢困在办公室与酒店之间。今天,他迫切需要逃离那个令人窒息的环境,哪怕只是几小时。
“把阁楼清理出来。”他对管家吩咐道,声音里透着连自己都未察觉的疲惫,“父亲的一些旧物,该处理掉了。”
阁楼里弥漫着时光与尘埃混合的气息。阳光从圆形天窗斜射而入,在布满灰尘的空气中划出清晰的光柱。毕岳生前是个怀旧的人,什么都舍不得扔,从毕晨儿时的玩具到公司初创时的文件,全都堆积在这里。
毕晨解开西装扣子,挽起袖子,开始翻阅那些被岁月封存的记忆。
一只棒球手套让他停顿了片刻——那是他十岁生日时父亲送的礼物,后面还歪歪扭扭地签着当年全队明星的签名。毕岳曾每个周末带他去练习投球,直到他进入青春期,开始对商业比对体育更感兴趣。
“你应该多笑一笑,小晨。”父亲的话言犹在耳,“人生不只有工作和责任。”
毕晨轻轻放下手套,继续向前整理。在一个巨大的橡木书柜后面,他发现了一个墨绿色的保险箱,约莫半人高,样式古旧,表面已有几处锈迹。他从未见过这个箱子,也不在管家记录的清单上。
“这是什么?”他问随后上来的老管家。
管家眯着眼打量了一会儿,摇摇头:“没见过,少爷。可能老爷放在这里很久了。”
毕晨尝试了几个可能的密码——父亲的生日、母亲的生日、公司成立日,全都错误。就在他准备放弃时,手指无意间拨到了自己的生日。
锁扣应声而开。
他怔了一下,心中泛起一丝难以名状的情绪。父亲用他的生日作为密码,这个认知让他喉咙发紧。
保险箱里没有他想象中的贵重物品,只有几捆用牛皮绳扎好的信件、一枚旧怀表,和几本厚厚的笔记本。最引人注目的是一本深蓝色封皮的账本,边缘已经磨损,似乎经常被人翻阅。
毕晨取出那本账本,随手翻开。
内页密密麻麻地记录着二十几年前的交易明细,金额后跟着一些他看不懂的代号。起初只是普通的商业往来,直到他翻到中间部分,发现有几页被整齐地撕掉了,只留下残破的边缘。
而在剩下的页面上,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沈氏企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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