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将行刑地定在宫门外即可,没有必要刻意向百姓展示。
然而太子却是将袁氏一族的行刑地点定为闹市之中,让雒阳城的百姓皆来观刑,全然不准备给袁氏一族保留半分体面,要让他们在行刑前畏惧死亡的丑陋模样,以及死亡后的惨状毫无保留地暴露在他们瞧不起的百姓眼前。
不仅如此,太子还以“汝南袁氏奢靡无度,何须饱食”为由,取消了他们行刑前夜晚膳及当日早膳的待遇。
通常死刑犯生前是可以吃上两顿饱饭的。
一餐是行刑前夜的晚膳,一餐是行刑当日的早膳,餐品规格依其犯事前身份地位而定,甚至还会供应酒水,但如今袁氏众人却无缘此等待遇,只能以饥饿之躯走向刑场。
而刑场四周,早已聚集了无数观刑的百姓,看着这群平素里高高在上如今却是蓬头垢面的袁氏族人,发丝凌乱地黏在脸上,几缕杂草缠绕其中,脸上满是污垢与泪痕,在潮湿的空气中更显狼狈。
那褴褛的衣衫上,破洞处露出苍白且浮肿的皮肤,饥饿让他们身形佝偻,肚子瘪得几乎贴到后背,双腿不住地打颤,也不知是饥饿所致还是恐惧所致。
“阿父,太子殿下的这桩差事……不好做啊。”
刘焉的长子刘范站在刘焉身侧,看着自家父亲这副愁苦的模样,又看了一眼一批批抵达行刑台的袁氏族人,也是不由叹了一口气。
天下第一等的士族,今日却是要烟消云散了,令他这般履历尚且算不上丰富的年轻人还是有些感慨的。
而刘焉并未回应儿子的话语,只是凝视着愈发阴沉的天空,眉宇间尽是化不开的忧愁。
昨日太子命他监斩袁氏一族之时,他还是有些茫然的,但太子却是不许他推辞,并许以司徒之位。
从太常卿跨越司空这一级直升司徒,这般报酬对于心心念念升任三公的刘焉而言似乎本该是极具诱惑力的,但实际上刘焉却并未有半分心动。
他要的只是担任三公的履历,至于是排名第三的司空,还是排名第二的司徒,亦或是排名第一的太尉,于他而言并没有太多区别。
当然,若是换个人来,例如崔烈、樊陵等其余九卿也许便会万分激动,哪怕代价再大也要抓住这次机会。
替太子监斩袁氏一族的好处也不单单是明面上的司徒之位,这更是一张蕴含着沉甸甸信任的投名状。
立下这张投名状的人,自此便会成为太子信重之人,受到太子的重用。
但于刘焉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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