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兵者,凶器也,圣人不得已而用之。漠北虽蠢蠢欲动,然其是否真敢大举南犯,尚未可知。我朝方经年节,国库虽丰,然大战一起,耗费钱粮无数,生灵涂炭。且北地苦寒,春季将至,然冰雪初融,道路泥泞,利于守而不利于攻。此时贸然出兵,若战事不利,或陷入胶着,岂非徒耗国力,予敌可乘之机?不若谨守关隘,遣能言善辩者出使漠北,陈说利害,或可消弭兵祸于未然。”
他是典型的主和派代表。
“王尚书此言,未免太过怯懦!”另一位中年将领出班,是兵部侍郎孙武,“漠北豺狼成性,岂是言语所能打动的?谨守关隘,被动挨打,乃取死之道!乌维抬出孔家子,分明是要乱我民心士气!此时若不展示强硬姿态,只会让漠北以为我朝怯战,更加肆无忌惮!必须予以雷霆反击!”
“孙侍郎!岂不闻‘国虽大,好战必亡’?”一位御史言官接口道,“陛下初登大宝,当以仁德治天下,休养生息。北疆防线稳固,郑蛟将军亦是良将,只需严加戒备,漠北未必敢轻举妄动。若主动挑起战端,胜则罢了,若败,则国势危矣!且战事一起,必加赋税,苦的还是天下百姓啊!”
言官们多从民生道德角度考虑。
“难道放任漠北准备妥当,大兵压境,就不是苦了百姓吗?”靖北侯怒目而视,“届时战火燃于国门之内,百姓流离失所,岂不更惨?!”
朝堂之上,顿时分成了泾渭分明的两派。
主战派以武将为主,慷慨激昂,主张先发制人,以战止战;主和派则以文官和部分言官为主,强调国力、民生,主张外交斡旋,谨慎避战。
双方引经据典,争论不休,大殿内充满了火药味。
慕容嫣端坐凤椅之上,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指尖在那墨玉扳指上无意识地轻轻摩挲。
林臻站在她身侧,目光如炬,冷静地观察着每一个发言的臣子,将他们的话语、神态一一记在心里。
争论持续了将近半个时辰,双方各执一词,谁也说服不了谁。
这时,杜如晦再次出班,朗声道:
“陛下,诸位同僚!争论无益,关键在于圣心独断。老臣以为,战与和,皆需建立在对敌我形势准确判断之上。漠北之患,确需警惕,然是否立即大规模用兵,还需权衡利弊。当务之急,是向北疆增派精锐,加强戒备,令郑蛟将军有权根据敌情临机决断,若漠北有小股挑衅,坚决打击;同时,可秘密遣使接触漠北内部与乌维不合的势力,或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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