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宴珩微微颔首,不给周国潮反应的时间,转身便走。
书房的门被他随手带上,发出一声不轻不重的闷响,那声响在过分安静的书房里甚至荡出了些许回音。
周国潮紧盯着书房的门,脸上的震怒一点点凝固。
什么是报应?
眼下这就是报应。
他一直想为家族培养出一名能延续百年荣光的继承人,因为他的刻意纵容,才养成了周宴珩这无法无天的性子。
原本他以为有了这柄利刃就能为家族事业开疆拓土,却从没想过,自己竟然有天会老到握不住这柄剑。
周国潮的心绪逐渐被一种难以捉摸的情绪取代。
“叩叩叩——”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极有规律的叩门声。三下,不急不缓,带着教养良好的谨慎和试探。
周国潮迅速收敛眼里的情绪,刚抬眸,房门从外面被推开,沈眠枝小心翼翼地探进脑袋。
“周爷爷,是我。”
周国潮眸光微闪,端出一副长者的姿态:“是枝枝啊,进来吧。这么晚了,怎么还没休息?”
沈眠枝飞快地扫了周国潮一眼,一副乖巧模样进了屋。
“周爷爷,我刚刚看见阿珩哥出去时脸色不太好,是不是我突然来北湾,给你们添麻烦了?”
她脸上有些不安,咬了咬唇,十分委屈:“其实我也知道阿珩哥不太喜欢我,一直都是我自己一厢情愿……所以我想了想,还是先回鲸港算了。”
周国潮是守旧的人,比起桀骜不驯、句句带刺的祸害,眼前这个知情识趣、温婉可人的女孩,更能让他感到掌控的余裕,也更符合他对未来孙媳妇的期望。
他千方百计把人引来北湾,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让沈眠枝回去?
“枝枝啊,”周国潮叹了口气,语气似乎真的带上了一丝疲惫与无奈,“但你千万别这么想,阿珩那孩子被我惯坏了,他本意并非如此。”
“那孩子以后担子不轻,能陪在他身边的断不会是普通人。早前我就同你父亲说过,放眼整个鲸港,周爷爷最中意的就是你。”
“真的吗?”沈眠枝眼睛微亮,莫名地脸红了。
忽然,她又想到什么,眼里的光暗了下去:“可是……阿珩哥他……”
“枝枝。”周国潮知道她要说什么,不紧不慢地打断:
“阿珩怎么想不重要,重要的是周家怎么想。原本这话不该跟你一个孩子说,但周爷爷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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