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走去。
*
翌日清晨,天光未大亮,沁园还笼罩在一层薄薄的晨霭中。
沈庄身着常服,未带随从,只拄着那根紫檀木拐杖,独自一人踏着微湿的青石板路。
竹园内,露水未晞,翠绿的竹叶上挂着晶莹的露珠,空气里弥漫着清冷潮湿的草木气息。
穿过月洞门,便见沈归灵一身素色便装蹲在一片精心打理的花圃前。他正挽着袖子,神情专注地将一些气味并不算好闻的肥料仔细地埋入一株株植物的根茎周围。他动作熟练而平稳,仿佛只是在完成一件寻常的日常功课。
沈庄在几步外停下脚步,静静看了一会儿,才缓声开口:"这么早就在忙活?"
沈归灵对老爷子的到来并未感到意外。他将手中最后一捧土轻轻拍实,才慢慢站起身,目光温和地对着沈庄微微颔首:"爷爷,早。给它们埋点冬肥,开春才能长得壮些。"
说话间,他的目光快速扫过沈庄身后,确认只有他一人,立即侧身让路:"外面凉,爷爷里面请。"
沈庄点了点头,没有多言,拄着拐杖,步履沉稳地跟着沈归灵走进了竹园的内院书房。
内院比外间更为幽静,书房陈设简洁,却自有一股矜贵孤高的气息,与真正的沈归灵如出一辙。
一室寂静中,祖孙二人相对而立。昨晚主厅内那惊心动魄的谈话余波,似乎在此刻无声地弥漫开来。
沈庄的目光落在沈归灵波澜不惊的脸上,神色淡然:"你早就知道我会来?"
沈归灵微微颔首,脸上依旧是那副温润如玉的神情。他转身走向书案,从抽屉里取出一个密封的牛皮纸袋,双手奉至沈庄面前。
"爷爷既然来了,想必是要一个交代。"他的声音平静得听不出丝毫波澜,"这里是我准备的全部资料,您请过目。"
沈庄接过纸袋,缓缓拆开。里面整齐地排列着数份文件,最上面是沈谦在南湾任职期间所有见不得光的经济往来,收受贿赂的金额、时间、经手人一目了然,条理清晰得令人心惊。
但这些沈庄手中已备有一份,他并不意外。真正让他意外的是,除了沈谦的罪状,还有一半是沈归灵自己的。
那些资料详细记录了他如何利用黑客监视姚歌和沈谦,又是如何利用沈年与姚歌的矛盾挑拨离间,甚至包括他逼疯沈年、调走沈公馆安防、借刀杀人的所有过程。
这些'罪证'条分缕析,昭示着他的狼子野心。
沈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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