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瘟兽庞大的尸体尚在微微抽搐,浓烈刺鼻的血腥气在晨雾未散的林间弥漫,压过了草木的清新。然而,比血腥气更浓的,是重新升腾而起的、毫不掩饰的杀意与贪婪。
夜枭的目光如同淬毒的冰锥,在李云飞无力握着玉钥的手上停留了一瞬,随即缓缓扫过他因脱力和失血而苍白如纸的脸,最后落在不远处气息明显不稳的白衣女子身上。他手中那柄刚刚刺入血瘟兽心脏的黝黑短匕,刃口还滴落着暗红粘稠的兽血,在昏昧的光线下反射着不祥的幽光。
狂刀拄着宽刃刀,胸膛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破风箱般的嘶声,内伤显然极重。但他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却死死盯着李云飞手中的玉钥,喉结滚动,仿佛饿狼盯上了垂死的猎物。影蛇则无声地移动到了白衣女子的侧后方,软鞭垂地,如同蓄势待发的毒蛇,封住了她可能的退路。
短暂的寂静,被狂刀粗嘎的声音打破:“老大……东西……”他声音里充满了迫不及待。
夜枭没有立刻回答,他看了一眼气息奄奄的李云飞,又看了一眼虽然虚弱却依旧挺直脊背、眼神清冷如初的白衣女子,心中那丝因为玉钥之前爆发出的奇异净化之力而产生的忌惮,再次被即将到手的巨大利益和己方依旧占据的绝对优势所压倒。
他缓缓直起身,将短匕反手握在腕后,朝着李云飞踏前一步,声音低沉而充满压迫感:“朋友,看来是天意如此。这玉钥与你们缘分已尽,还是交出来吧。看在此番联手诛杀凶兽的份上,我可以做主,留你们一个全尸。”
话说得客气,但意思再明白不过——不仅要夺宝,还要灭口!
李云飞心中冰冷,想要握紧玉钥,手指却虚弱得不听使唤。他艰难地抬起头,扯了扯嘴角,想说什么,却连发出声音的气力都几乎耗尽。左肩和背后的伤口传来阵阵寒意,那是失血过多和体力透支的征兆,眼前也开始阵阵发黑。
白衣女子向前一步,挡在了李云飞身前。她脸色苍白如雪,额角甚至渗出细密的冷汗,方才维持大范围迟滞法术和最后激发那枚特殊玉佩的潜力,对她本就沉重的内伤造成了进一步的冲击。但她的眼神依旧平静,如同深潭寒水,不起波澜。
“东西,你们拿不走。”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意味,“即便拿走,也只是取死之道。”说话间,她垂在身侧的右手袖中,那枚布满裂纹的冰蓝玉佩,已被她悄然捏碎一角。一股极其隐晦、却又令人心悸的恐怖寒意,开始在她袖中凝聚、压缩,仿佛即将喷发的火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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