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晖道,“咱就这么点儿人,还要再分兵,若真遭遇鞑子主力,跟坐以待毙有何区别?还边打边撤呢?您可真是王军门的得意门生,连说话的口气都一模一样。”
王守仁脸色一沉,问道:“你这话是何意?”
虽然王守仁觉得跟王越扯上关系不是丢人现眼的事情,但显然眼前朱晖说的不是什么好话。
朱晖白了王守仁一眼,道:“王军门也是一味讲什么打打打,攻攻攻,最后退退退,可问题是,咱都已经窘迫到这一步了,还片面强调意志能起到作用……非得让咱这些人都葬身草原,才满足你们的需求?
“打仗的目的是为什么?不就是保卫家园,过上几天安宁日子么?人都死光了,哪里还有安宁日子过?”
王守仁显得很气愤:“这是为他们的妻儿,为了他们的子孙后代,更是为大明的千秋功业着想。”
朱晖冷笑不已,道:“人都没了,你说的这些他们根本就看不见,为这个为那个,为何不为自己呢?
“我们也不是怂包,跟着你一起走南闯北,草原上各处都走了,拼死的事也干了,有不少弟兄直接人就没了……都已经疲累成这样,军心开始不稳,还非要拿你那套大道理来唬人吗?”
“这……”
王守仁毕竟没有多少跟大头兵相处的经验,一时间竟语塞了。
朱晖道:“王兄弟,你是读书人,总喜欢拿大道理压人,本无可厚非。但弟兄们拼死拼活,其实就是为了有口饭吃,回去后能有个婆娘守着,为儿女创造个优渥的生长环境,仅此而已。
“谁不是爹生娘养的?他们要是死在草原上,一家的妻儿老小要交给谁?我把话撂在这里,如果你还一门心思打仗,弟兄们必定会有很大的意见,就这点人咱都指挥不动,不信走着瞧!”
“好吧。”
王守仁终于妥协了。
他实在没法跟朱晖争。
因为他算是看出来了,朱晖现在代表的是军中绝大多数人的意见,现在已经没人把他王守仁当回事。
反倒是朱晖,处处考虑军中将士的利益,更得人心。
……
……
王守仁这路人马过了官山,一路往南,沿途地势平坦……这里已是传统意义上的草原之地。
自汉唐以降,草原游牧民族逐步侵占了阴山以南的草场,鞑靼人世世代代在这里放牧,就算未建城,但势力划分已经非常清楚,尤其是在冬天,牧民南迁,都会来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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