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人仰望的目光构筑而成的薄膜。
他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心中翻涌的、几乎要满溢出来的复杂情绪。
欣慰吗?自然是欣慰到了极点,哪个父亲看到儿子有如此成就不会自豪?
不可思议吗?更是无以复加,在这短短不到两年的时间里,从那个还需要家里给生活费、刚从部队退伍没多久的大学生儿子,到如今执掌一方、受万军敬仰、一言可决千万人生死的“顾委员长”,这跨度大到如同梦幻。
甚至有那么几个瞬间,顾建国会恍惚觉得,这一切是否只是末世压力下自己产生的一场过于逼真的幻觉?
就像……就像当初身陷宰相聚集地内斗漩涡,近乎绝望时,儿子派来的那支装备精良、战术强悍的步兵连突然如同神兵天降,将他从泥潭中捞起时的那种极致的惊喜与虚幻感。
那时,他还只是震撼于儿子似乎掌握了一支不小的力量,而现在,他清晰地认识到,儿子掌握的,是一个正在冉冉升起的、拥有完整国家机器雏形的政权!
而自己,这个曾经为他遮风挡雨、为他规划人生的父亲,如今却实实在在地生活在儿子打造的羽翼之下,甚至因为这份父子关系,获得了常人难以企及的地位与尊重。
这种角色倒置带来的眩晕感,以及随之而来的、一丝难以言喻的失落与距离感,让顾建国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开口。
他看着儿子那张年轻却已沉淀下沉稳与威仪的脸,那张脸依稀还有少年时的轮廓,但眼神中的光芒,已然是俯瞰山河的雄主之姿。
熟悉,又无比陌生。
两人之间,空气似乎都因为这无声的审视和心绪的流淌而变得有些凝滞。
一层无形的薄膜,似乎就在这安静的车厢里微微荡漾。
似乎是敏锐地察觉到了父亲此刻心中那翻江倒海却又无法言说的情绪,顾承渊脸上的神情柔和了下来。
他不再是那个站在周邦顶端的顾委员长,而是突然往前躬身,伸出右手,轻轻握住了父亲搭在膝上、那只略显苍老、皮肤已经开始松弛的手。
手掌温暖,力道轻柔,带着无声的安抚。
顾承渊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捏了捏父亲的手。
就在这一握一捏之间,顾建国感觉到那层无形的隔膜似乎被这熟悉的、属于血脉亲情的温度穿透了一个小孔。
他反手也握紧了儿子的手,用力地攥了攥,一切尽在不言中....
表面虽如此,但此刻,在顾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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