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发出一点几不可闻的脆响。
朱瀚把永通暗室里找出的那几方小印一字摆开,又把屋脊取下的“价目木片”放在旁边,随后掏出从西陵驿捡来的“永通”布头,轻轻放在印旁边。
“先从印说。”
他缓缓道,“凡此小印若与公印相合,执印官要负责;若与某司吏常用印相合,该司吏负责。印泥之沙性,桐油之稠度,皆可验。请诸位伸指。”
执印官脸上掠过一丝羞怒,终究还是伸出手来。
朱瀚让人端来两只印盘,一只新泥,一只昨夜自文房封存的伪泥。
诸司吏依次按手,五指触泥,指腹留下如鱼鳞一般的细纹。
朱瀚盯着每一只手,目光像刀,挨个划过。
轮到一个年轻书吏时,他的手心出汗,泥在指纹间成了豆渣状。
朱瀚却不出声,只示意继续。
“再从钱说。”他把顾履安供出的“干仓”路线图铺开,指到几个用红笔圈出的点,
“这些地方,银子由谁经手?是堂外茶房,是门子,是书吏?一一说清楚。”
“是……门子。”有人声音发虚。
“不全。”朱瀚摇头,目光落到孙彦同身上。
孙彦同会意,起身抱拳,声音清楚:“由茶房做引,门子短手接,书吏开小签,外堂批语,执印官落戳。这一路,一个环节坏了,下面就烂一片。”
堂上有人脸色涨红,有人低下头。
执印官沉默片刻,拱手道:“王爷,今日,承此羞,愿担一半罪。然我手下诸吏各有行分,有的人善写字,有的人善跑腿,也有的人……善伸手。”
“伸手者,先束手。”
朱瀚抬了抬下巴,捕快立刻上前,将先前端茶被擒的小吏押到堂前。
朱瀚把那颗外裹薄蜡的小圆颗粒放在案上,用匕首尖敲开,里面露出半点深褐色的粉。
孙彦同靠近嗅了嗅,轻声:“罂粟壳粉。人喝下去,手不会抖,心会慢,话会少。”
“谁给你的?”朱瀚问。
小吏脸色惨白,声如蚊蚋:“……顾慎的人。”
“顾慎自己呢?”执印官忽道,眼里有了怒火,“他敢进衙门来喂人?”
“不必他来。”朱瀚沉声,“他的人在门外,时间久了,路自然熟。今日把门口的卖茶贩子全唤来问过——谁与小吏来往密切,谁送过‘稳手茶’,一查便知。”
他顿了顿,“不过今日不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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