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打开看看吗?”
鹿俞阙怔了怔:“我,我当然同意,但这是家学秘传,得——”
她顿了一下,好像想起已是自己说了就算,垂下头“嗯”了一声:“裴少侠你看吧,不嫌弃的话也可以学……学会后若能教教我就更好了。”
“多谢。”
裴液打开这本武经,慢慢读着。
明月挂在高枝,鹿俞阙好像也不困,就在旁边安静坐着,直到忽然她一怔,慢慢瞪大了眼,直起了身子,张开嘴却一时说不出话。
她抬手扯了扯裴液的袖口。
裴液从《释剑无解经》中抬起头来,顺着女子惊愕的目光低头看去,于是也怔住了。
膝上,那本只差一丝的《五叶离剑》终于大开了,大朵的雪莲美丽非常。
它没有静在原地,也没有消失无踪。
而是慢慢地、静静地朝着还未长成的《释剑无解经》包拢了过去。
裴液猛地挪开手中武经,站了起来,《五叶离剑》摔落在地上。
间隔半丈,这朵莲花不再尝试触碰了,它慢慢摇摆着收了回去,莲瓣摇摇,如同十几尾共用一身的、猎食的蛇。
……
……
翌日。
天色蒙蒙时两骑便驰上了大道,这一日裴液话极少,足足驰了六百里,入夜后抵达一座小城,距离谒天城已只剩三百里。
第二天他们再次凌晨便起行,向着谒天城笔直而去,于午后抵达了庭州。
江湖上的消息已经起来了,剑笃别苑惨遭灭门的消息像一股黑风,刮过之处都人心惶惶。
其中独女得活,赶往谒天城的消息也流散开来,一路上倒确实没有人敢拦,一千里的奔驰宛如无人之境。当然也是因为携她而来之人的姓名也宣扬了出去。
纵然此人初入玄门,但即便三十年的老资历,也不愿去触这柄剑的霉头。
而另一个绝无人言说,但知道的人却越来越多的秘密,同样开始在江湖中悄无声息地弥漫了。
绝对没有人首先提出,其他秘密所过之处会带起更激烈的传扬,只有它所过之处一片寂静。
谒天城周边就已经有这种氛围了,偶遇的江湖门派,但凡陌路,都是彼此警惕,一有眼神之交流,都是先按住兵器。
形单影只之人更是远远避开,与他人连接近也不肯接近。
鹿俞阙忧心忡忡地看着街道,两碗面吃完了,裴液伏在桌上,飞笔写着信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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