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长孙轻声问道。
司琴犹豫片刻,终究还是凑近他,声音压得更低:“你可曾想过,佣兵协会为何能容忍父亲的势力扩张这么多年?”
这话让长孙骤然一怔。是啊,佣兵协会是南域地头蛇,即便司南正是“强龙”,他们也该有能力将司家扼杀于萌芽阶段才对。
“父亲的权势,全凭十字军团浴血奋战得来——而十字军团能有这般凝聚力和战力,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源于对父亲近乎盲目的信仰。说直白些,十字军团本质上便是司家的私兵。”司琴的指尖悄然攥紧裙摆。
“可司家如今看似繁盛,繁盛表象下却一直暗藏着危机。”
她话锋一转,语气添了几分沉重:“南域之地,世人皆求一夜暴富、一朝显贵,可老辈人早有共识——阶层难以世代存续。佣兵协会之所以容忍司家壮大,实则是赌司家守不住这份家业。”
长孙的心猛地一沉。
南域历史上枭雄辈出,最终能稳固立足的却唯有佣兵协会。
“或许当年丽山的那一幕,不久的将来也会在我们司家上演……”
司琴这话的弦外之音,他再清楚不过——她是在提醒他,当年丽山的血海深仇,那些仇家绝不会因他如今的风光而罢手。
他下意识攥紧拳头,指尖深陷掌心,指节泛出青白。直到深吸两口气,才勉强压下翻涌的情绪。
司琴看在眼里,轻声补充:“父亲向佣兵协会安插人手,亦是为司家留条后路。”
长孙转头望向她,清晰望见她眼底深藏的忧虑,默默将这份提醒刻进心底。
队伍驶离空港时,烈阳城的欢呼声仍萦绕耳畔,转瞬便抵达青藤学院门口——校门口早已挤满师生,彩带自教学楼顶垂落,掌声比空港的喧闹更显热烈。
言阙之立于主席台上,手持烫金荣誉证书,念及每位选手的名字时,都会亲自将证书递出。
轮到长孙时,他的目光多停留了两秒,语气听不出明显喜怒。
整套流程走完,即便是长孙这般耐受力极强的人,也觉腿脚发酸,更遑论他人。
李渊凑在一旁,腹中饥饿难耐,低声与身边人嘀咕:“庆功宴若再不开席,我怕是要把奖杯当干粮啃了。”
总算挨至黄昏,庆功宴在学院宴会厅启幕。
言阙之端着酒杯,绕行半圈,最终停在长孙面前,低声道:“今日除庆贺学子凯旋,另有一桩喜事,不如由长孙院长说说?”
长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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