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陈阳并没有立即去拿那件魂瓶,也没有像之前那样开始讲解。他反而慢悠悠地端起了面前的茶杯,凑到嘴边,轻轻吹了吹浮叶,呷了一口已经微凉的茶水。然后,他将身体微微向后靠向椅背,脸上带着温和但略显疏离的笑容,将话题从古董本身岔开了。
“冯老,您这茶不错,是本地山上采的野茶吧?有股独特的清香味。”陈阳笑着问道。
冯老先生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陈阳会在这个节骨眼上聊起茶,但他毕竟是经历过风浪的人,很快反应过来,顺着话头答道:“陈老板好灵的舌头,正是我们林源县后面小黑山上的野茶,每年清明前后采一点,自己炒制,比不上名茶,但喝个新鲜山野气。”
“是好茶,”陈阳点点头,又转向冯斌,“冯先生在档案局工作?那是对本地历史文史很了解了。”
“林源县这地方,历史上好像就是辽金活动频繁的区域吧?出土这类东西,倒也合情合理。”
冯斌连忙点头:“是的,陈老板。我们县里好几个地方都发现过辽金时期的遗址和墓葬,县博物馆里也有一些收藏,不过大多比较普通。”
柱子、糖豆和劳衫在旁边面面相觑,不明白陈阳为什么突然不聊那最后一件看起来最奇特的瓶子了。糖豆甚至偷偷用脚碰了碰柱子,递过去一个疑惑的眼神。柱子微微摇头,示意他别急。
冯老先生叔侄二人心里更是打起了鼓。前面三件,陈阳说得头头是道,眼力、学识都让他们佩服。可到了这最后一件,也是冯老先生心里最没底、或许也最抱有某种隐秘期待的一件,陈阳却避而不谈,转而聊起了无关的闲天?
这是看不上?还是看出了什么不对劲,不想说破?
包间里的气氛,因为陈阳这个突兀的转折,变得有些微妙和凝滞。茶香依旧,但先前的专注和学术探讨的氛围,悄悄蒙上了一层难以言喻的薄雾。
冯斌年轻,到底沉不住气。他见陈阳又喝了一口茶,还是没有碰那魂瓶的意思,终于忍不住了。他轻轻咳嗽了一声,脸上堆起笑容,试探着问道:“陈老板……您看.....”
“这最后一件瓶子……您要不也给掌掌眼?这件……是我叔早年收的,样子挺特别,我们也不太懂……”
陈阳放下茶杯,目光终于落在那件彩虹釉魂瓶上。他没有上手去拿,只是隔着一段距离,静静地看了几秒钟。然后,他抬起头,脸上那温和的笑容依旧,但眼神深处却多了一丝难以捉摸的深意。他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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