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之间,每一息都存在着无尽的变数,人之心念,更是每一刻都在千回百转。哪怕立身再高处,也无法真正洞悉全局,通彻人心,你,就不怕意外,不惧万一吗?”
云澈却是笑了一笑,毫无忧惧的道:“若时时提防忧虑,刻刻谨小慎微,那人生在世也未免太不逍遥。即使我明日遭厄,无论何因,那也是我该有的命数,大哥也只需为我焚香一炷,悲伤些许。不悲郁在心,不为我复仇,让我无牵无挂,自在而去便好。”
渊皇定定看着云澈,他知道,这是他在以己之姿,尝试予以他的劝慰。
当年,他与逆玄共游凡世时,逆玄曾说过相似的话语,就连他们说出此言时的神情都是那般的相像。
他当年,便是无尽羡慕逆玄的洒脱不羁,此刻依旧。
但……他不能,他不配。
“我明白了。”他看着“逆玄”,微笑颔首:“我原本已决定让独孤逐渊随你之侧,护你周全,如今想来,那反而是对你的束缚,确是我思虑不周。”
独孤逐渊:“……?”
云澈完全没和他客气,立刻道:“别别别,千万别,那何止是束缚,简直是在我脑袋上套了个明晃晃的枷锁!”
独孤逐渊:“……??”
“哦!说起这个……”云澈似是想到了什么极重要之事,话音陡转,字字急切:“你立刻、马上把你在我身上的神识移开,一丝一毫都不许留!”
他从踏入净土的第一刻,便一直处在渊皇的凝视之中——因为他身上的邪神玄脉,更准确的说,是逆玄的气息。
不说之后的荒噬之刑,末苏会出手阻止画彩璃的那一剑,没有让她重创自身,也是因已然“窥视”了他们的私情。
“好。”末苏应允:“放心,你既喊我一声大哥,我自然不会再窥视于你。”
“你也知道那是窥视!”
云澈此言不掩怨念,他凑近一分,满脸严肃道:“大哥你可是渊皇,一言既出,就绝对不可反悔,任何时候都不许再暗中窥视!万一我和我的彩璃正值情切……我的女人,就算是大哥也绝对不许乱看!”
“……”连独孤逐渊都隐隐看到,渊皇的额间似是垂下了两道黑线。
“我岂是那般人。”
已无数年不知“争辩”为何物的渊皇,这平淡的反驳带着几分隐约的艰涩。
说完,他也自知气势欠缺,实无大哥的风范,顿时摇头而笑:“逐渊,送云澈回去。”
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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