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秦淮河畔,一家不起眼的客栈之内。
空气,压抑得仿佛能拧出水来。
那张自玄武湖拓印而来的“珍珑棋局”图谱,静静地铺在桌案中央。图谱尽头,那句“火龙潜于九宫,其心在离”的血色朱批,如同一双鬼眼,森然地注视着在座的每一个人。
观星台!
这三个字,如同一座无法逾越的万仞高山,沉甸甸地压在众人心头。
那可是皇家禁地,大明王朝测算天机、定鼎国运的至高所在!守备之森严,高手之密集,比之皇宫大内都有过之而无不及。强闯?无异于以卵击石,自投罗网!
“妈的!这帮缩头乌龟,一个个都藏得比谁都深!”司徒宝将杯中残酒一饮而尽,狠狠一摔酒杯,骂骂咧咧,“这也不行,那也去不了!干脆听老叫花子的,直接杀进东厂,把那个姓汪的小白脸揪出来,看他还敢不敢装神弄鬼!”
“不可。”
苏枕雪清冷的声音,打断了司徒宝的狂躁。她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严世藩那张写着“欲寻之,先乱之”的密信。
“严世藩此人,虽狼子野心,却也智计过人。他这五个字,已为我们指明了唯一的破局之路。”
她的声音不大,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冷静与决断,“严世藩被东厂嫁祸,急于洗脱;而东厂能在金陵豢养如此多的死士,甚至能无声无息地杀死星辰居士,其背后,必有庞大到难以想象的财源支撑!”
晦明禅师那双总是醉眼惺忪的眸子,陡然射出一道精光:“阿弥陀佛,女娃娃说得没错!这天底下,最能聚敛财富,也最能滋生罪恶的生意,除了官商勾结,再无其他。而在这江南之地,还有什么,比盐,更能生钱?”
两淮盐,天下咸!
一瞬间,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那个富可敌国,盘根错节的庞大集团!
徽商!
“好!”苏枕雪猛地一拍桌案,俏丽的脸庞上,满是冰冷的杀意,“他们不是要乱吗?我便给他们一场天大的乱子!我要去徽州,亲手斩断东厂这条最肥的财路!釜底抽薪,断其臂助,我倒要看看,那汪直还如何坐得住!”
计议已定,兵分两路!
莫问宗师与晦明禅师,坐镇金陵,明面上继续摆弄那玄武湖的残局,吸引各方势力的注意。
而林寒、苏枕雪与司徒宝三人,则伪装成南来北往的行商,连夜登上一艘不起眼的乌篷船,沿长江水路逆流而上,如同一柄黑夜中的利剑,直插那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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