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船,挂着“镇海”的旗号,正以一种蛮横的速度,朝着湖心亭直冲而来。楼船两侧,各有数艘快如疾风的黑漆战船护卫,船上站满了身穿飞鱼服、腰挎绣春刀的缇骑,一个个杀气腾腾。
楼船船头,一个身形微胖、身穿正四品官袍的中年官员,正负手而立,一脸阴沉地望着湖心亭。
正是镇海司千户,严世藩!
他竟然这么快就找到了这里!
林寒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画舫上的明镜先生,却像是没看见一样,依旧慢条斯理地品着茶,甚至还对着严世藩的方向,遥遥举了举茶杯,脸上露出了一个标准的、人畜无害的微笑。
楼船在距离湖心亭十丈远的地方停下。
严世藩没有上亭子,只是用那双阴狠的眼睛,在林寒和明镜先生脸上一一扫过。
“本官还以为是哪里来的雅士,在此赏湖品茗,没想到,却是两个朝廷的通缉要犯。”严世藩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子官威,阴阳怪气地说道,“明镜先生,你可是朝廷有名的智囊,怎么也跟这种泥腿子混到了一起?莫非是觉得自己的脑袋,比钦差大人的腰牌还硬?”
这话说得极毒,既是试探,也是威胁。
明镜先生哈哈一笑,站起身来,对着严世藩拱了拱手:“严大人说笑了。在下不过是个读了几本闲书的无用书生,哪里算得上什么智囊。倒是严大人,不好好在你的镇海司衙门里处理公务,大清早跑来这西湖上吹冷风,莫非是听闻西湖的鱼儿,也跟倭寇有所勾结,特来巡查的?”
三言两语,就把严世藩暗指的“勾结”之罪,轻飘飘地顶了回去。
严世藩脸上的肥肉一抖,眼神变得更加阴冷。
他没想到,莫问不在,这书生居然还敢如此猖狂。
“牙尖嘴利!”严世藩冷哼一声,目光转向林寒,“小子,本官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交出翻江令,跟本官回衙门认罪,或可留你一条全尸。否则,待会儿炮火一响,玉石俱焚,可就别怪本官没提醒你了。”
他身后的几艘战船上,黑洞洞的炮口已经悄然对准了这小小的湖心亭和画舫。
这不是威胁,是赤裸裸的最后通牒!
林寒紧张得手心全是汗,死死地盯着严世藩,脑子里飞速转动。他知道,今天若是服了软,就再也没有翻身之日了。
“严大人!”林寒鼓足勇气,大声喊道,“我只是个码头扛活的,不知道什么翻江令!倒是大人你,昨夜在听潮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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