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房里阴冷潮湿,四处透风。
此时,周秉和他爱人正围坐在一个简陋的铁皮炉子旁吃午饭。
顾昂扫了一眼他们手里的碗,心里顿时一酸。
那碗里盛的,是稀得几乎能照出人影的山薯粥。
说是粥,其实就是几块拇指大的山薯块在开水里飘着,连点米粒都看不见。
“快!快过来烤烤火,外头冷吧?”
周秉的爱人见到顾昂,连忙放下碗,热情地拉着他坐到炉子边最好的位置,还要起身给他倒热水:
“孩子,还没吃饭吧?锅里还有点热乎的,虽然没什么油水,但好歹能暖暖身子。”
虽然日子过得清苦,但老两口对他却是实打实的热情。
“婶子,您别忙活了,我在那边吃过了,肚子饱着呢。”
顾昂连忙拦住她,随后伸手探入怀中,掏出了林晚秋给他准备的那个包。
“我这儿正好剩下两张烙饼子,我看你们吃得太素了,这个给你们添个菜。”
顾昂将包打开,两张金黄厚实、散发着麦香味的死面烙饼露了出来。
这是早上林晚秋特意用了好面给他做的,一直揣在怀里,现在还带着体温。
周秉打眼一瞧,脸色立马变了。
“这不行!绝对不行!”
周秉板着脸,把包推了回来,语气严肃:
“这面饼子一看就是你带着路上吃的干粮。你还要赶路,这冰天雪地的,肚里没食怎么行?
我们老两口又不干重活,喝点粥就够了。你快收回去!”
他也是从苦日子里过来的,知道在野外,这一口干粮关键时刻就是力气,是命。
“周老师,您就别跟我客气了。”
顾昂早料到他会拒绝,笑着把饼子硬塞到周秉爱人的手里:
“我真吃过了,而且吃的还是肉。这是家里怕我饿着硬塞给我的,我那还有呢。
您二老身子骨弱,这天寒地冻的,不吃点干的怎么扛得住?
您要是再推辞,那就是拿我当外人了。”
在顾昂的一番软磨硬泡下,周秉夫妇这才不再坚持。
周秉的爱人捧着那两张还有些温热的烙饼,手指摩挲着那粗糙却实在的面皮,眼眶不知不觉就红了。
“好孩子……真是好孩子……”
她哽咽着,转过头去偷偷抹了把眼泪。
自从被下放到这林场,他们遭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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