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诚的侧脸,心中五味杂陈。恩情如山,信任如海,甚至不惜以身犯险,亲自指挥,为自己创造决胜之机……这份知遇之恩,确实沉重得让他难以背负。
可是……为何心中总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滞涩与空洞?仿佛失去了某种极其重要的东西。
“羽……愧对司空厚爱,未能阵斩文丑于马下,反累司空担忧。”他低声道,这话半是谦逊,半是真实感受。与斩颜良时的酣畅淋漓相比,斩文丑这一战,打得憋屈而诡异。
“云长何出此言?”沈渊包扎好伤口,替他拉上衣袍,语气郑重,“颜良、文丑,皆世之虎将,云长连战连捷,斩此二獠,已足令天下震动!袁绍闻之,必肝胆俱裂!此乃擎天之功!些许小伤,静养即可,切勿挂怀。”
他话语中的肯定与推崇,如同暖流,缓缓注入关羽那因莫名虚弱而有些冰冷的心田。那丝滞涩感,似乎被这“暖流”冲淡了一些。
是啊,功成名就,扬名立万,不正是自己所求吗?为何还要纠结于那丝莫名的感受?或许,只是激战后的脱力与伤势影响吧。关羽如此告诉自己,强行将那份异样压了下去。
“多谢司空。”他再次拱手。
就在这时,郭嘉悄无声息地溜了进来,脸上带着一丝凝重,低声道:“司空,许都急报。”
沈渊眉头微皱,接过郭嘉递来的密信,快速浏览起来。信是荀彧亲笔所写,字迹依旧工整,但笔画间却透着一股隐忧。
信中提及,皇帝刘协近日染病,太医院诊治效果不佳。而与此同时,许都城内,关于曹操“威福日甚”、“欺凌主上”的流言悄然兴起,虽未形成风潮,但背后似乎有某些“汉室忠臣”的影子在暗中推动。荀彧建议曹操,在取得对袁绍的关键性胜利后,最好能适时回师许都一趟,既可安定后方,也可探望皇帝病情,以堵悠悠众口。
“陛下染病……流言四起……”沈渊放下密信,眼中寒光闪烁。他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历史的惯性,或者说,那些不甘心失去权力的旧势力,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官渡之战正进行到关键时刻,袁绍主力尚未受损,此时回师,岂不前功尽弃?
但许都若乱,后院起火,后果同样不堪设想!
他看了一眼身旁因失血和气运被噬而脸色苍白的关羽,又看了看地图上标注的袁绍主力位置,一个计划迅速在脑中成型。
“奉孝,云长,”他抬起头,目光锐利,“文丑虽死,袁本初主力尚存,大战在即。然,许都亦不容有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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