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过很多次,但每一次,苏芊芊都觉得心里某处被轻轻揪了一下。
“好。”她站起身,拍了拍裙摆,“那就干最后一票。目标,李执意。”
申时六刻,街角书画铺前。
李执意一袭月白长衫从铺子里踱出,手中并未拿画,倒是身后的侍从捧着个长匣。他身形颀长,眉目温润,走在尚带雨意的春风里,像幅会走动的江南水墨画。只是若细看,会发现他打量周遭时,眼底偶尔掠过极淡的审视——像商贾验货,又像猎人选场。
苏芊芊躲在巷口,深吸一口气。
“娘亲,记住,”阿宝躲在她身后的竹筐里,小声提醒,“摔倒时要向左偏三分,他的侍从在右侧,这样他会亲自扶您。抓住他袖子时用三分力,让他觉得您虚弱但并非刻意纠缠。哭的时候先抽噎,再落泪,顺序不能反——”
“知道了知道了,小夫子。”苏芊芊理了理鬓发,“娘亲可是专业的。”
她抬脚欲出,腹中却忽然一阵细微的翻搅。
这感觉近日已有三四回,像是有只小手在胃里轻轻挠。她皱了皱眉,只当是晌午吃的馄饨不干净,并未多想。
时机到了。
李执意主仆已走到预定位置——一处微微凹陷的青石板,积水未干,极易滑倒。
苏芊芊拎起旁边半旧的花篮,里面装着几支蔫了吧唧的野花,低头快步走出。她计算着步距、速度、角度,在距离李执意五步时,左脚精准地踩上那片积水——
“哎呀!”
惊叫声不高不低,足够凄楚但不刺耳。她身子向左软软倒去,花篮脱手,野花洒了一地。
一切如计划般完美。
甚至比她预想的更完美——李执意几乎是瞬间就伸出了手。不是侍从,是他本人。他稳稳托住了她的手臂,力道适中,既制止了她跌倒,又未碰触过多。
“姑娘小心。”声音清朗温和,如他这人一般。
苏芊芊抬眸,眼里已蓄起一层薄泪——这是她的绝活,说哭就哭,比戏班子台柱子还快。可就在四目相对的刹那,她心里莫名“咯噔”一下。
太近了。
近到她能看清他眼底映出的自己,看清他唇角一丝极淡、淡到几乎不存在的弧度。那不是关切的笑,倒像是……玩味?
不可能。苏芊芊压下异样,戏已开锣,必须唱完。
她借着他的力道“勉强”站直,却忽然按住额头,身子晃了晃:“多谢公子……奴家、奴家头好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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