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志的庄园门口时,李莽脸上的笑容,终于凝固了。
他猛地意识到,自己可能从一开始,就小看了这三个京城来的文官。他们没有一头扎进粮道的案子里,反而像三条经验丰富的毒蛇,开始从最意想不到的外围,向他们这条盘踞多年的地头蛇,发起了攻击。
一个更让他感到不安的念头浮上心头。他们……是怎么知道“张氏铁行”和孙志的庄园有问题的?这两个地方,与粮道案毫无关联,账面上也做得干干净净。
除非……有人告密!
想到这里,李莽的眼中闪过一丝狠戾的杀机。那个孤零零立在布告栏旁的“登wen箱”,此刻在他眼中,不再是一个笑话,而是一个随时可能引爆的炸药桶。
“传令下去。”他对着阴影里的一个亲信低声说道,“盯紧所有靠近布告栏和官驿的人。尤其是那些领了粥、登了记的贱民。给我查,查清楚,到底是谁,在背后搞鬼!”
他决定不再被动等待。他要主动出击,将那只敢于伸出头来的“蚂蚁”,狠狠地碾死在自己脚下,以儆效尤。
一场无声的较量,在凉州的街头巷尾,正式拉开了血腥的序幕。
第十九章 帝王之怒与先生之忧
当凉州城被血腥和肃杀笼罩时,八百里加急的密报,也以最快的速度,送抵了京城晏辞的御案之上。
密报只有寥寥数行,却字字泣血。
“王二麻子,无辜惨死。民心惧散,事态危急。臣已动用密旨,亲率禁军,围都尉府。不成功,便成仁。臣,裴文,泣血叩首。”
晏辞看完,捏着纸条的手,因为过度用力,指节已然一片青白。一股冰冷到极致的怒火,从他心底轰然引爆,瞬间席卷了他的四肢百骸。
“好!好一个李莽!”
他猛地将手中的纸条拍在桌上,御书房内,空气仿佛都凝固了。王德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头死死地抵着冰凉的金砖,连呼吸都停滞了。他从未见过陛下如此盛怒。那不是平日里那种居高临下的冷漠,而是一种被触及了逆鳞的,真正想要毁灭一切的暴怒。
“朕的子民,朕的义士……”晏辞的声音在空旷的御书房中回响,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竟然敢……他竟然敢如此羞辱朕,屠戮朕的子民!”
王二麻子,这个他连名字都未曾听过的底层民夫,在这一刻,却成为了压垮他心中那根名为“容忍”的弦的最后一根稻草。
这已经不是贪腐,不是对抗,这是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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