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默记于心:
“大宛……多善马,马汗血,其先天马子也。有城郭屋室,其属邑大小七十余城,众可数十万……”
“康居……与大月氏同俗。控弦者八九万人……”
“大月氏……随畜移徙,与匈奴同俗。控弦者可一二十万……”
“大夏……民多,可百余万。其都曰蓝市城(今阿富汗巴尔赫)。有市贩贾诸物。其东南有身毒国(印度)……”
他甚至听闻了安息(波斯)、条枝(塞琉古或阿拉伯)、黎轩(罗马帝国东部)等更远国度的模糊信息。他的脑海中,逐渐勾勒出一幅前所未闻的、广阔而复杂的“西域”乃至“西极”图景。
一年后,张骞决定东返。为避开匈奴,他改走南道,沿昆仑山北麓,经莎车、于阗、鄯善,欲从羌人地区归汉。不料再次被匈奴捕获。又羁留年余,乘匈奴内乱,方与堂邑父携匈奴妻子逃归。
当张骞手持几乎秃尽的旌节,衣衫破烂地回到长安时,距离他出发已过去十三年。出发时百余人,归来仅二人。
朝堂之上,汉武帝并未因未达成结盟而责怪张骞,反因其不屈的意志和带回的宝贵信息而大为赞赏,封其为太中大夫。
张骞详细汇报了西域诸国的方位、距离、人口、兵力、物产、风俗,以及更远国度的传闻。他带回的不仅是信息,还有苜蓿、葡萄种子,以及关于“天马”(汗血马)的传说。他亲手绘制(或口述指导绘制)了最初的西域路线草图。
“陛下,”张骞沉声道,“臣所经及传闻,大宛、大夏、安息之属,皆大国,多奇物,土著,颇与中国同业,而兵弱,贵汉财物。其北则大月氏、康居之属,兵强,可以赂遗设利朝也。诚得而以义属之,则广地万里,重九译,致殊俗,威德遍于四海。”
他的汇报,如一道强光,照亮了汉帝国西方的未知疆域。汉武帝的雄心被点燃,一个比单纯军事联盟更宏大的战略构想形成:打通西域,联络诸国,断匈奴右臂,扬汉威德,获取珍物,拓展疆域与认知。
于是,“丝绸之路”的宏大史诗,由此肇端。张骞的“凿空”之功,不仅在于他首次以官方使节身份深入西域、带回了关键地缘情报,更在于他以非凡的毅力、观察力和记忆力,系统性地为中原王朝打开了一扇通往广阔世界的认知之窗,极大地拓展了“天下”的范畴,为后续的经济文化交流、疆域拓展和国家战略奠定了基础。
从张骞羁留匈奴十年不忘使命、穿越死亡荒漠记录西域详情以“凿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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