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回线】
清光绪三十四年(公元1908年),甘肃敦煌,莫高窟。
伯希和离开后不久,又一个身影出现在了王圆箓道士面前。此人中等身材,穿着半中半西的便装,自称是来自日本的“佛学研究者”,名叫橘瑞超。他比斯坦因和伯希和更年轻,态度也显得更加谦恭有礼,汉语说得相当流利。
橘瑞超并没有像前两位那样,一开始就直奔藏经洞。他花了更多时间与王道士攀谈,谈论佛理,赞叹莫高窟艺术的伟大,并慷慨地布施银钱,资助洞窟清沙。他声称自己所属的“大谷光瑞探险队”,纯粹是为了学术研究,旨在“探明佛教东传之路,促进东西方文明理解”。
他的耐心和“虔诚”逐渐打消了王道士的戒心。在获得了进入藏经洞的许可后,橘瑞超的“研究”方式却显示出不同的侧重点。他当然也挑选了大量汉文、藏文、回鹘文的佛经写卷,但相比伯希和,他似乎对非佛教的文献、特别是那些带有图表、星象、医药、乃至疑似“术数”内容的残片更感兴趣。他还会仔细查看一些破损的雕塑碎片、壁画残块,以及洞窟中发现的零碎器物,询问它们的出土位置和状况。
一次,在清理一个坍塌的小型耳洞时,民工挖出了几块非金非石、沉重冰凉、表面有灼烧痕迹和难以辨认扭曲纹路的黑色金属块,以及一些混杂在泥土里的、刻有古怪符号的骨片。王道士觉得这些是“不祥之物”或“无用垃圾”,本想让人扔掉。橘瑞超却如获至宝,仔细询问发现过程,并请求将这些“可能具有古老宗教意义”的物品也“请”走研究,为此又额外付了一笔钱。
王道士虽然觉得这个日本人对这些“破烂”的兴趣有些奇怪,但在银元的份上,也没有深究。他只关心能换到多少钱来修缮他的道观。于是,又一批文物,包括那些“怪异”的金属块和骨片,被橘瑞超装箱带走,踏上了前往日本的路途。
橘瑞超的背后,是日本西本愿寺法主大谷光瑞组织的探险队。这支探险队带有更复杂的背景:既有宗教团体支持,也有新兴帝国学术扩张的野心,甚至可能隐含着为日本殖民政策服务的“学术调查”性质。他们对西域的考察,范围更广,持续时间更长,搜集的物品也更为庞杂,不仅限于文书,还包括大量考古实物、民族学标本,甚至人体测量数据。其对那些“非典型”文物的兴趣,或许掺杂了更广泛的“知识搜集”欲望,乃至对“超常”或“古老秘辛”的隐约探寻。
王道士不会知道,这个看似谦和的年轻日本人,所属的探险队与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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