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据、经济史估算、文献年代假设,观察其对整体叙事一致性的影响。它不给出定论,而是可视化地展示不同假设下的逻辑链条强度和薄弱环节。
“这不是为了‘证明’谁对谁错,”陈思源解释,“而是将争议从立场口号拉回到证据和逻辑推演的层面。让数据自己说话,让模型暴露矛盾。愿意理性思考的人,会看到其中关窍。”
与此同时,在伦敦某处,柯林斯教授关闭了满是污言秽语的社交媒体页面,疲惫地揉了揉眉心。他书桌上,放着一份刚刚收到的、来自某顶级学术期刊的拒稿通知。他投递的一篇呼吁“开放审视古典文本物质传播条件”的文章,被以“目前话题过于敏感,可能引发不必要的争议”为由婉拒。桌角,是一封来自家族晚辈的邮件,充满不解地质问他为何要“帮外人质疑我们自己的历史”。
他走到窗边,望着伦敦阴沉的天空。一种深刻的孤独感和信念感交织着。他知道,自己正站在一道无形的裂隙边缘,一侧是熟悉的、充满荣誉但也固步自封的学术殿堂,另一侧是未知的、充满攻击但也可能蕴含真相的荆棘之地。那道裂隙,名叫“文明的沙盘”。而沙盘之上,由史诗、文献和信仰构筑的宏伟景观,正在数据的微风下,显现出其可能由不同时代沙土层层垒就的复杂肌理。
【历史闪回线】
19世纪中叶,德国,柏林大学。
海因里希·谢里曼尚未开始他轰动世界的特洛伊发掘。但在大学的古典学研讨班和德国新兴的历史主义氛围中,一场关于如何“科学地”研究古代、如何构建民族历史叙事的思潮正在澎湃。
一位深受兰克(Leopold von Ranke)实证史学影响的年轻学者,正在课堂上激昂地阐述:“历史研究必须基于原始文献和可靠证据!我们必须像自然科学一样,严谨地考证史料,剥离后世添加的神话和传说,还原历史的本来面目(wie es eigentlich gewesen)!”
课后,他与几位志同道合的同学来到咖啡馆继续讨论。话题很快转到荷马史诗。
“《伊利亚特》和《奥德赛》是我们日耳曼-希腊精神共同的源头!”一位同学充满热情,“它们体现了英雄主义、个人荣誉、对命运的抗争……这些是我们德意志民族性格中同样具备的高贵品质。我们必须证明,这些史诗不仅仅是诗歌,它们背后有真实的历史核心!”
年轻学者却更为审慎:“兰克老师教导我们,要批判地使用史料。荷马史诗是伟大的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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