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复:“收到。我正在整理明清易代前后的人口瓶颈期遗传信号数据,可与档案对照。”
她关掉邮箱,望向窗外。秋日的阳光透过玻璃,在实验室的地板上投下清晰的光影分割线。
一边是现代的基因测序仪,一边是书架上的古籍影印本。
一边是碱基序列组成的血脉密码,一边是墨迹记载的文明记忆。
而她的工作,正是要在这两者之间,搭建一座对话的桥梁。
【历史闪回线】
明崇祯十年(1637年),江西奉新,宋应星书斋。
油灯下,五十岁的宋应星正在校对《天工开物》最后一卷的刻版清样。他面容清瘦,眼窝深陷,但目光专注如炬。
书斋里堆满了手稿、草图、实物样本:水车模型、蚕茧标本、矿石碎片、金属锭、甚至还有一架简化版的“连弩”机关。墙上挂着巨大的《中华物力全图》,上面标注着各地物产和工艺分布。
“东家,这‘冶铁’卷的‘生熟铁连续冶炼法’,刻工说有几处线条太密,刻版容易崩。”年轻的助手捧着一块梨木板进来,面露难色。
宋应星接过木板,就着灯光仔细看。那是他亲自绘制的“串联式高炉”结构图,用细如发丝的线条表现炉体内腔、风道、出水口的复杂结构。
“不能简。”宋应星摇头,“此法乃汇集河北、山西数位老师傅毕生经验,又经我实测改良而成。省一道风门,火候便差一度;少一个出水口,铁质便杂一分。必须原样刻出。”
“可是刻工说……”
“加钱。”宋应星平静地说,“告诉他们,这一卷的刻版费,我加三成。但线条一根不能少,位置一分不能错。”
助手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抱着木板出去了。
宋应星继续校对下一卷《珠玉》。这一卷记载了南海采珠、和田采玉、乃至“假珠伪玉鉴别法”。他特意在“鉴别法”一节加重了笔墨——时值明末,世风日下,珠宝作伪之术泛滥,他希望此书能教人识真。
校对到“金刚石”条目时,他停下笔,从抽屉里取出一块用软布包裹的黑色矿石。这是几年前一位闽南海商所赠,说是“西洋夷人”带来的“最坚之物”,可划玉削铁。
宋应星用金刚石在试金石上划了一道,痕印深彻。他沉思片刻,在稿纸边补注:“此石之坚,冠绝万物。然中原罕见,皆自西洋传来。或可寻其矿脉,若能自产,则利器制造,必有大进。”
但他心里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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