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进一间单独的茅屋。第二天,他就开始工作。
没有铁砧,就用山石代替。没有风箱,就让人轮流拉皮囊。炭是现烧的,铁料是从民间收集来的废旧农具。条件艰苦,但王工匠干得很起劲。
他先造了几把简易的鸟铳,又改良了火药配方——用山里的硝土和硫磺,加上木炭,威力虽不如官制火药,但足够用。
一个月后,第一批十支鸟铳造好了。试射那天,全营地的人都来观看。
“砰!”
铳响在山谷间回荡,惊起飞鸟一片。五十步外的木靶,被打出一个窟窿。
围观的义军欢呼起来。那些年轻的书生更是激动得流泪。
沈举人握住王工匠的手:“王师傅,您这是救了我们的命啊!”
王工匠摇摇头:“几支铳,救不了国。但……能救几个人,也是好的。”
那天晚上,沈举人来找他,带来一小壶酒。两人在火堆旁对坐。
“王师傅,”沈举人喝了口酒,压低声音,“有件事,想托付给您。”
“您说。”
沈举人从怀中取出一本薄册,正是王工匠带来的那本赵文士的记录。“这本册子,我看了。写得……字字泣血。赵大人是个有心人,可惜……”
他没说下去,但王工匠懂。赵文士很可能已经死了,在北京,或者在逃亡路上。
“这册子,还有您的那些图纸,不能留在这里。”沈举人说,“清军随时可能进山清剿。万一营地失守,这些东西落到鞑子手里,必被销毁。得找个更安全的地方。”
“哪儿安全?”
“我认识天台山一座古寺的住持,是我旧识。寺里有个密室,明代倭乱时就藏过经书。我想把东西送到那里,托僧人保管。待天下太平——如果有那一天——再取出来。”
王工匠沉默了很久。他摸着那本册子,纸张已经有些潮湿,但字迹还在。
“好。”他最终说。
“还有一件事。”沈举人看着他,“王师傅,您的手艺,也得传下去。营里有两个年轻人,心灵手巧,我想让他们拜您为师。您把造铳的技术教给他们,他们再教给别人。这样,就算我们这些人死了,技术也不会绝。”
薪火相传。
王工匠忽然想起年轻时,师父教他刻膛线的场景。师父说:“这手艺,是老祖宗一代代传下来的。到你手里,不能断。”
他点点头:“我教。”
三天后,沈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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