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村子里的老弱病残都已经死光了,能活下来的只有年轻人和孩子。
这些年轻人中最健壮的那一批决定去劫持马车。
当然,不是正面冲突。他们跟了马车一会儿,就已经发现那群人有刀。他们只能等待时机,去偷那些人的东西。
村长当时年纪太小,他们生怕他坏事,当然不会带他一起去。村长是自己悄悄跟去的,他在小山坡、荒草丛中,悄悄地注视着他们的行动。
那群人从马车上取了一些东西,就离开了,不知道是要去什么地方。但那辆很可能装了干粮和清水的马车就这么被留在原地。
村长幼小的心中浮现起一个问题:他们一个人都不留下来,就不怕被偷东西吗?
虽然,他来这里的目的就是成为一个小贼,但他要盗窃的对象如此不设防,是与他的认知相悖的。
马车里果然有吃的,还有财宝。村长看着他们钻进去争抢食物,饥火中烧,也想冒着被打一顿的风险参与进抢夺的队列。然而,他还没有下定决心,异变就发生了。
那些陌生人,根本没有离开马车!!
村长躲在树丛里。当时的树丛早就被饥饿的村民吃得只剩下些许枝干,哪怕七岁小孩身形瘦小,稍有不慎也很可能被看到。村长害怕得连呼吸都屏住。
村民们在那群陌生人面前,毫无还手之力,很快就都被抓了起来。村长不知道那是不是自己极度恐惧下的错觉,他总觉得那些陌生人中最苍老的那一个人,似乎在某一个瞬间,朝着自己藏身的方向看了一眼……
村长至今不知道当时的自己,是怎样在绝境的逼迫中滋生了那样古怪的勇气。眼看着村民们被抓走,他居然没有立刻逃跑,而是悄悄跟了上去。
一直跟到了村子的边缘,村长看到了此生难忘的可怖景象。
年迈的村长把目光从窦洵的脸上移开,他越过重重人影,把目光投向了另一个地方——
水塘。
他仍记得那里发生了什么。很多年以后,他趁着自己的身体还健康,带领村民们把那个地方改造成了村中唯一一口水塘,饲养河蚌,混淆视听,让外人以为他们真的是以养蚌采珠出名。
实际上,那些平平无奇的珠蚌,连开出规整的圆珠都很困难,又怎么可能稳定地生出那么多价值连城的好明珠呢?
窦洵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村长还什么都没说,她已经露出了然的神色。
而后手轻轻一抬,地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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